众人手都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刀柄上,生怕有人会趁自己不注意朝着自己来一刀说一句他们是毒害格萨的凶手。
就在此时,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坎忽然上前指着贺兰明怒道:“海云音,你挑起洛图部内乱,究竟安的什么心!”
贺兰明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替我的姐姐找出杀害姐夫的真凶,苏坎,你如今质疑我的动机又安了什么心思,难不成你根本不想找到真凶?!”
苏坎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轻蔑道:“不过是中毒而亡,草原上这种吃错了药或者有什么隐疾自己不知晓就丧了命的大有人在,如果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凶手就将整个洛图部陷入内乱,海云音你担不起这个责吗!”
贺兰明一听,知道苏坎是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或者怪罪在海云珠大惊小怪上从而引得众人对自己抱怨,便道:“即如此,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揪出真凶?我倒是觉得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
苏坎气道:“我草原儿女的性命岂可让你用来儿戏!不就是一个凶手,查一查当日谁去过汗王的营帐,谁动过汗王的东西不就知道了!”
贺兰明叹了口气道:“去过汗王帐的一共有二十人,其中就包括两位皇子和你,苏坎。说到底,苏坎,你也有嫌疑!”
此时早有人按讷不住,在人群中吼道:“苏坎,你不过是想要洗去乌里木身上的嫌疑,别在这里装腔作势!”
苏坎闻言面色一冷,道:“我有什么理由杀害汗王!”
贺兰明道:“你的理由还不充分吗?曾经是胡烈的心腹,如今又拥护自己的外甥。只要格萨死了,乌里木继位,你便可以高枕无忧。”
苏坎气急,怒道:“一派胡言!我苏坎对天发誓,如果有心加害于汗王便不得好死!”
贺兰明嘴角微扬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那你方才又在乌里木耳边说了什么,他忽然便不再指责自己的兄长。”
苏坎恶狠狠的看着贺兰明,道:“乌里木毕竟年轻,不懂得这其中利害关系,他若是再指责兄长,只怕人人都会觉得是他想要嫁祸。”
贺兰明挑眉看着苏坎,道:“苏坎,我突然有了些好奇,你这般说辞究竟是为了乌里木还是为了你自己。”
苏坎自信道:“我苏坎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洛图!”
贺兰明转身看向恒觉,恒觉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递给贺兰明,贺兰明翻看了几页,道:“苏坎的胸襟可真让人佩服。可有件事我却不明白,这是大妃不经意间从一间没有人的毡房里找到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某人与北真皇室来往的账目明细,涉及金额数目巨大,完全可以供洛图部所有人吃喝两年有余。更让人震惊的是,此人还在北真首府的中平城有宅院四座,皆是一名北真名叫金焕的官员所赠。真是没想到洛图部竟然还有这样富甲一方之人,那为何在胡烈战败洛图部危难至今,没有听闻他慷慨解囊解万民于水火,反而不断地敛财,还私底下与北真密探来往,此人究竟又安的什么心!?”
苏坎面色铁青盯着贺兰明手里的册子,顿觉咽喉干涩说不出话来。他自以为行事隐秘,却不想早已被海云珠勘破。这册子他明明每日都放在自己枕边,连自己的妻妾都不知晓,这个海云音究竟有什么法子会偷来?
可此时如果承认,他必然会如乌图一般被海云音掐住七寸,所有的事情便再无遮掩,于是他望着贺兰明犀利的目光,镇定道:“此人确实是自私了些,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毒害汗王的凶手。”
“哦?那我们倒是听听北真的密探究竟怎么说?”说罢,贺兰明挥了挥手,便有侍卫押解上来一名穿着鞑部服饰头发散乱浑身血渍的男子。
男子似乎受了重刑,双腿骨折,侍卫一松手他便如一滩没有骨头的肉瘫在了地上。
苏坎目光一惊,微微凝目看着贺兰明道:“海云音,这是何意?”
贺兰明上前踢了一脚男子,那男子吃痛,虚弱的喊道:“苏坎大人,救我!”
苏坎退后一步,指着男子道:“你是谁,我为何要救你!”
贺兰明冷笑道:“苏坎,这么快就不认账了,此人乃是北真派来你身边与你接头的暗探,前日里逃出洛图部时被我姐姐的侍卫所擒,刚开始他什么都不承认,用了刑之后才老实了。”
苏坎气急道:“海云音你休得胡言!我根本没有与什么北真暗探来往过!”
那男子一听,微微抬头望着身前的苏坎,颤巍巍伸出左手想要抓住苏坎衣襟道:“苏坎大人,你不能这样对北真,你从我们那里得了那么多好处,怎么如今却这般软弱。北真待你不薄,你要保我的命啊,我回不了北真,你也别想好过!你当初怂恿胡烈攻打大启,我们给了你多少黄金你难道都忘了吗?还是说你如今有了乌里木这个靠山,就可以翻脸不认账了!”
此人言之凿凿,众人听得真真切切,就连方才还不断指责乌图的乌里木也瞪大了眼睛怀疑的看着苏坎,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舅舅居然是北真在洛图部的眼线。
苏坎一听心口剧烈跳动,额头上不由得渗出汗来,指着那男子道:“你胡说什么!我接受那些黄金是因为胡烈授意,并非我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