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光线的拉近,秦宇的目光落在那书架之间的灰暗通道中,厚重的脚步声映着火光接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色的衬衣配上红色的领带,然后是那长长的燕尾服和黑色礼帽,这身装束与大时钟界的很多人倒是颇为相像。
衣服是这样,可是人却让秦宇整个脸色都变了,当那领带所系的脖子露出来时,秦宇看到的不是什么苍白如枯树的老人脖子,而是不断蠕动的触须,再往上看到的也不是什么五官和脑袋,而是全都揉在一起肉,根本没有什么五官,唯一有规整的是那好似昆虫触角一样树立在头上的两条线。
说句实话,当见到这东西的时候秦宇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在他所有意识和记忆之中,无论多么丑恶凶狠的恶魔厉鬼都有最基本的形体,那就是五官虽少但绝不会没有。而眼前的东西令他感到那么一丝恐惧的不是长相,而是未知。
未知的东西就是恐惧的源头,在这东西的身上秦宇感觉到了虚空栈道中那长舌怪物的一丝感觉,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秦宇的意识变化就证明了这气息是真的,因为他的意识变化成了之前的兽型。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吗,看起来也不是很顺眼嘛。”苏老的语气带着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看到秦宇身体的变化他并不感到惊奇。他从秦宇的面前经过,秦宇的目光凝视着这身影闪烁不定,那股气息虽然淡甚至没有,但他的意识依旧悸动不已,那爪子几乎就要按捺不住,最后被他强行克制下来。
当这“老者”从他面前走过遮蔽火光的瞬间他有些愣神,也就是这一念之间,那种宿敌的悸动便消失不见,待到火焰的光芒在此耀眼,面前的人就在这分光错影之间变成了一个老者。
“咳咳咳~~咳咳~~”
白发苍苍的智叟老者从秦宇的面前走过,模样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模样,只是突然间咳嗽了起来。
“前辈,您这是……”秦宇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已经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朋友,还是说他也是那怪物的一员。究竟他对那怪物又了解多少,还有恐惧使者克格尔又是什么,一堆的问题萦绕着秦宇。
“很疑惑是吧,咳咳,我叫苏鲁,这副样子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也是所有人面前所展现的样子,当然代价就是…咳咳咳~~~”
“你也看到了,孱弱就是代价。”苏鲁去到桌子旁坐下,他轻轻移过桌上的灯盏,然后提起羽毛蘸着瓶中的液体开始在纸上壁画,画上几笔就要咳嗽几下。
“既然这样,前辈为什么不维持刚刚的模样呢,只要穿上衣袍遮掩也没人会知道。”秦宇迅速地整理自己的思绪,而后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
“这是你要的东西,都是最上级品质,拿去吧。”苏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拿出了一颗碧绿色药丸,在那药丸之中隐约可见有蛇影在攒动,而药丸旁边就是泷夜草。
来之前秦宇特意问过黄征这两样东西的价值,以防自己成冤大头,用它的二话来说是价值连城,可是对方就这般弃之如履随意丢在桌上,甚至那绿色药丸滚到桌子边缘差点就掉下地去。只不过秦宇也没有去接,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收下吧,该付出的代价不会少你,我可不是慷慨的人。”苏鲁说完便硬憋一口气,打算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写完。
“那边多谢前辈了。”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秦宇也就收下了材料。
“不必客气,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的情况还不了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与你我都息息相关,所以我要你付出的代价也是你自己所需要去探寻的真相。”苏鲁说道。
“前辈请讲!”秦宇真是道。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见过它吗?”
苏鲁终于写完了,确切的说是画完了,直到他扭转纸张将其推到秦宇的面前,秦宇才发现这上面是一幅画。虽然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的粗描,但是那长长的舌头裂开的嘴,比身体还要长的爪子,这无疑就是虚空栈道中所见的那恐惧的怪物。
“它是~~”
秦宇目光微凝,他的意识又恢复了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样子,这幅画并没有画完,只画到腰部。
“克格尔,恐惧的使者,穿梭于各个时空传播恐惧,也正因为这样它的样子才稍微有一些生灵的模样。不像我们~~呵。”苏鲁自嘲地笑了笑,原本是恶魔嘴脸的克格尔与他们相比起来可谓是英俊潇洒了。
“你就是克格尔吗~~”
秦宇拿起那白画,拿画的手不自觉地变成了爪子,仅仅只是视觉的刺激,他的手便自然显露出来,如此看来兽体的意识和第二身躯一定是与这克格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来你果然见过,这么说你我的处境便完全一样了。听我说一个故事吧。咳咳~~”苏鲁回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灯光微微远离,在他的咳嗽声中他开始了断断续续地自述。
也许是因为他对这场经历的印象太为深刻,又或者是他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秦宇的身上,所以在叙述的时候讲得极其清楚细致,包括某些场景的细微变化和他的心里变化以及感受。而这对秦宇来说恰恰是最重要的,如果说这世上有让他害怕的东西,那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