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外传来哒哒马蹄声,管家推门而出,一公公手持急诏侧身下马,不管不顾地径直推开那管家,抢先一步入门喊道:“圣旨到——”
彼时秦蓁和夫人阿念已然熄灭了煤油灯,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
听到圣旨传来,他连忙翻身下床,随意扯过屏风上的一件外套搭在身上,匆匆而出便跪下领旨。
那公公连忙上前扶起秦蓁道:“秦统卫快快请起,皇上已升你为御前带刀侍卫,你大可不必向奴行礼,皇上命你即刻领兵迎战八皇子九皇子。切记,莫要伤了二位皇子。”
秦蓁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匆匆赶来的阿念,接过圣旨道:“明白,职责所在,我即刻出发。”
那公公点点头,复又递给秦蓁一副地形图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蓁,你要去打仗了?”阿念披散着长发,黑发如瀑般散落身后,无需涂抹胭脂,已是肌肤胜雪,眉若青烟,穿着纯白色的内衫,十分清新淡雅。
“嗯。”秦蓁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的特殊身份的,而如今正是特殊时期。”
“管家,飞鸽传书,调护龙军,我即刻就到。”秦蓁一边说一边走向了储物室。
“明白。”管家点头道,领命而出。
阿念跟着秦蓁一路进了储物室,秦蓁在兵器架旁挑挑拣拣,先是拿起一大刀掂了掂,复又拔出一旁的佩剑。
阿念则是从柜中取出一件战袍,立在秦蓁身前一件一件为他穿戴。
“蓁哥儿,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阿念思虑重重,眸中闪着流光,极力克制着。
“知道的。”秦蓁摸摸她的头道。
“我等你回来。”阿念抿着嘴说道。
“好。”秦蓁道:“差不多了,我走了。你快先睡下吧,更深露重的,当心受了寒。”
阿念依依不舍道:“我送你出了这门再睡。”
秦蓁踩蹬上马,扬起披风夹紧马肚,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护龙军已在城郊严阵以待,一个小队约莫十五个士兵正用手中砍刀砍伐细瘦的树干,然后将树干底部烧焦埋入土里,构筑成一排整齐的木墙,一个小队正在搭建帐篷,亦有挖厕沟、搭灶台的。
主军帐首先搭好,秦蓁入内,将地形图挂在帐篷上,同二三副将商议战局。
“秦大人,护龙军本就是先帝创设的秘密军队,我们向来直接接受先帝调遣派令,八皇子九皇子皆不知我们的存在,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一优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副将盯着地形图说道,脑后的红缨微微晃动着。
“同意。”另一副将点头道:“前方二十里处有一狭沟,我认为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山顶以巨石、箭簇攻击,一路在两侧伏击,岂不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好。”秦蓁亦道:“今夜大家好生休息,我已派探子前去查探情况,按照当下的脚力,他们大概明日申时会途径狭沟,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先在狭沟隐蔽埋伏。”
“遵命。”
翌日,一切如往。
八皇子九皇子骑着高头大马在前,众士兵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炎热的天气晒得人心烦气躁,久久埋伏杂草旁的士兵个个头昏脑胀,只靠一口气强撑着。
眼看着八皇子九皇子过了狭沟,秦蓁用火折子点燃烟花竹筒,一阵白光窜上天,发出噼啪一阵响声,狭沟下的士兵们还来不及反应,漫天箭簇如雨般落了下来,继而巨石轰隆,压榨在士兵身上,而士兵毫无反抗之力。
“有埋伏!”八皇子勒马急停,大声喊道:“快躲到狭沟两侧,散开,散开!”
士兵们灰头土脸地向两边逃窜开去,秦蓁见时机成熟,领着余下一队人马上前,大杀四方。
八皇子、九皇子一路奔波至京都,颇为顺畅,在这京郊之外却实实在在吃了这一个大亏,只得领着剩下的人马撤了回去,寻个平坦安全的地方扎营整顿。
“八哥,今日对方未消一分一毫,我军却已折损了三分,这可如何是好?”九皇子在军帐内焦急地走来走去,这九皇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生有异色,面若好女,自小跟八皇子一块儿长大,对他很是言听计从,此次叛反,多半也是八皇子的主意。
“九弟莫慌,这才只是个开始,一切尚未可知。”八皇子坐在军帐大凳内,以手轻抚着手中宝剑,咬着牙关说道:“今日那支军队实在来得蹊跷,此前我竟没有打听到过。”
“是啊,我见他们训练有素,有勇有谋,不像是二流货色。”九皇子用玉指揉了揉鼻尖,因为细簌的痒动轻轻打了个喷嚏。
“我已派探子前去查探,九弟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八皇子走到九皇子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道。
“八哥,我这心里,总莫名的有些慌张。”九皇子抬头对八皇子说道。
“莫慌,这天塌下来,八哥给你挡着。”八皇子将长剑收入剑鞘,递给九皇子道:“给你了,防身用。”
“谢谢八哥。”
“报——”门外探子扬长了声音道。
“进。”
“回禀八皇子,属下已打听清楚了,白天里偷袭我们的军队就驻扎在二十里开外的东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