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颜色。”郭敬提示道。
“那便再点缀以腊梅红和橄榄黄。”梦如公主有些兴奋地说道,似乎以全然沉浸在这染布的乐趣之中了。
“这每染不同的颜色,都需要重新捆扎,重复防染和浸染。那我们便从胭脂粉开始染起吧。”郭敬已将原本敞开的白布叠捆得只剩下一小块,对梦如说道。
二人行至胭脂粉色的染缸前,将布块丢了进去,用棍子细细搅动,身边的小厮见到郭敬,道:“郭少爷今儿个怎么有好兴致亲自来染布呀?”
说罢他又望向梦如,继续道:“这位姑娘好生标志,一定是未来的少夫人吧!”
梦如方要解释,便被郭敬抢先一步打断道:“布染好啦?我看你是太闲,需得给你加点儿工作。”
“不必,不必!小的这就去抬布。”小厮一面笑着,一面转身开溜。
“你别介意,我们家里人随意惯了,小厮也爱开开玩笑,不必当真。”郭敬转身对梦如解释道。
“嗯。”梦如点点头,脸却烫得发红。
“差不多了,我们换个颜色。”郭敬佯装没看见,带着梦如复又包裹油纸、浸染、拆纸……重复了几次步骤。
“好了,现在我们只要把缝制的针线逐一拆解,再高温固色即可。”郭敬靠近布料,仔细瞅了瞅道:“公主画得真好,改日我亲自送进宫给你。”
“谢谢。”梦如道:“没想到身上穿着的布竟是这样制成的,以前从未想过。”
“梦如,布且如此,人亦然。”郭敬顿了顿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被眼前的事物局限住了,还有很多东西你都来不及发现……”
“我懂,真的谢谢你。”梦如复又道。
“嗯,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郭敬起身,对梦如道。
告别郭敬后,梦如心下五味杂陈。郭敬说得对,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自己先前同母后一起差点毁了白攸之的幸福……梦如想道,泪无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郭敬相貌、品行皆出众,待人宽厚,家世也过得去,既如此,那便听母后之言嫁了吧。梦如在寒风中瑟缩着身子,手环抱双肩,只觉物是人非,伤心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