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
姜棠和沈岸坐在王府的马车里,桑岐和车夫坐在外面。
此刻处于完全安全的环境里,姜棠才彻底松懈下来,瘫软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被割伤的地方正一跳一跳的疼,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
姜棠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早就消化完了。
“饿坏了吧?”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袋糕点。
桃花糕。
糕点是一朵桃花的样子,做得很精致,花纹清晰,颜色粉嫩,还能清晰地看到点缀的桃花瓣。
“王爷你还随身携带这个?”
“不止,”沈岸笑道,“还有桂花糕,青梅酿。”
姜棠诧异地看着他,“去赴宴还带这么多吃的?难不成,王爷是怕太子在饭菜里下毒?”
“下毒倒不至于,只是带着这些东西习惯了。”
沈岸取出一包桂花糕,拿下腰间挂的玉酒葫芦。
不愧是大佬,这意识,这警惕心理,吃东西都只吃自己带的,怪不得能赢到最后。
姜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王爷,我可不可以喝一口你的酒呀?”
姜棠用比出一个小手指,“就喝这么一点。”
她的伤口痛得很是折磨,马车一颠一颠,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酒有镇定止痛的作用,要是能喝几口酒就太好了。
沈岸点了点,把酒壶递给姜棠。
一口下去,口腔里清香四溢,甘甜可口,没有白酒的霸道,一股温柔的果香缠绕舌尖。
“好酒好酒。”
姜棠连连称赞。
“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些到府上,好吗?”
“好呀,王爷你真是太好了,不仅长得威武霸气,还这么大方!”
姜棠连喝了好几大口,伤口果真没有那么痛了。
人心情好的时候,胃口就会好,没几口酒就见底了。
沈岸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姜棠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傻呵呵地盯着他笑,跟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棠的心情异常的好,这是她重生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不需要筹谋如何复仇,不需要提防姜岚下一步的动作。
喝着酒,靠着马车厢,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对面的帅哥。
“你是谁啊?”姜棠坐了过来,酒气喷在沈岸的脖颈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小模样还挺俊俏啊。”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得真好。”
“本大小姐喜欢!你,你多少钱?本大小姐不差钱,包包月!”
姜棠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银子放到沈岸手里。
然后姜棠就开始啃沈岸的嘴巴。
沈岸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就像一片火烧云。
他长这么大,整个大庆国,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认为他是牛郎,还要包他,还要包月。
啃着啃着,姜棠停了下来,沈岸坐着没动,一双黑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
哇塞真的好帅啊,他垂眸思索时仿佛压制了千万气势,抬眼凝望时又有锋利刀剑扑面而来。
姜棠在沈岸身上又捏又掐,“你的身材好伟岸啊。”
“还有这么大的腹肌。”姜棠用手在空中比划。
“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生孩子。”
桑岐手中的刀差点又砸在地上。
他是杀手,听力极佳,隔着一层帘子,他能清晰地听到马车里面人的对话。
他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厌烦了平淡的生活,喜欢寻找刺激,可这他娘的也忒刺激了吧,姜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喝王爷的酒,调戏王爷,用钱侮辱王爷,怎么还要对王爷动手动脚了呢?!
完了完了,姜棠这下要被王爷乱刀砍死了。
桑岐伸脑袋探进去车帘内,想要替姜棠美言几句,留她个全尸。
他看见,他那自幼习武,打遍大庆国无敌手的王爷殿下,此刻正柔弱地靠着车厢,任姜棠按着他的双手,一动不动。
桑岐遭到沈岸的一记白眼,默默地把头探了出去,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直呼牛逼。
马车内,姜棠用自己的双手按着沈岸的双手,防止他挣扎,头垂在沈岸胸膛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很快就枕着沈岸的胸膛不动了。
看到姜棠煽风点火完就睡着了,沈岸无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任她枕着自己睡觉。
真是奇怪,偏偏她笑也好,闹也好,喝醉酒胡言乱语也好,只要他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会涌上心头。
就像豆腐掉进灰堆里,吹不得打不得。
太子府内。
姜岚和沈夜宸已经结束了他们疯狂的行为。
书桌上地上一片狼籍。
“你先回去歇着吧。”
情事结束后,怀抱迅速冷却,姜岚听到沈夜宸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她用手臂撑着身子,从凌乱的书桌上喘着气跳下来,腿上有血迹。
“殿下,你,你还是不信我吗?”
沈夜宸已经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
血迹这种东西很好伪造,谁知道是不是她弄破身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