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长公主的侍女,姜祥云看着地上狼狈跪着的姜棠,轻描淡写地说,“三十大板就免了,你回去吧。”
姜祥云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姜岚在撒谎。
根本不是姜棠出于嫉妒把她赶了回来,是她自己惹怒了长公主被赶了回来。
姜祥云扫过姜岚的脚,姜岚心虚地缩了缩脚。
全明白了,姜岚脚上的伤恐怕也是冤枉姜棠了。
姜棠听到姜祥云的话,慢慢地站了起来,静静地注视着姜祥云,心底里她还是想要父亲一句歉意或是一句关心的,毕竟平白被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她还白白挨了一巴掌。
望着那双清澈的鹿眼,像极了顾知秋,姜祥云心里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滋味,他扭头不去看姜棠的眼睛,转身抱起了姜岚,“岚儿,你的脚伤还没好,爹爹抱你回去吧。”
“谢谢爹爹。”姜岚笑得很乖巧,很甜。
不过,路过姜棠身边的时候,姜岚得意地瞪了姜棠一眼。
姜棠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也走出了万寿堂,向自己的海棠斋走去。
王府里。
沈岸推开卧室房门,里面闪出一道黑影,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借着院内清冷的月光,沈岸看到怀里的人嘴唇在动,“三王爷,脑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谈个恋爱呗。”
是姜棠。
沈岸故作镇静地推开怀里的人,眉头一跳,姜棠怎么这么热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岸走进屋内,屋内烛光摇曳,他这才姜棠红肿的脸颊和衣领上那一道深红色的血渍。
“又受伤了?谁干的?”
沈岸一下子紧张起来,抓住了姜棠的手腕,倒吸了一口气,天气明明很暖和,姜棠却感到他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
“还愣着干嘛?进来呀。”
沈岸拽着姜棠的手腕,把姜棠拽进了屋内。
他关切的眼神,让姜棠有些不自在,目光躲闪,有些不敢去看沈岸的眼睛。
姜棠活了两辈子,总是习惯了事事为别人考虑,努力让别人因为她的存在而开心,她还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关心,不习惯看到有人为她的伤口慌乱心疼的样子。
第二秒,却是潮汐翻涌的夏日暖海,一点一滴覆盖心底冰凉的角落。
沈岸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药膏盒,打开的瞬间,屋内顿时荷香四溢,清香扑鼻。
冰凉的药膏涂抹到了脖颈的伤口处,冰冰凉凉,舒服极了,姜棠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没有受伤,是摔跤了,摔倒在地上,被地上的树枝划破了脖子。”
姜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胡乱找了个借口。
沈岸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姜棠脖颈上的伤痕,伤口细长而深,是剑。
既然姜棠没有想说的欲望,他也便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王爷哥哥,你担心我呀?”
“怎么可能不担心。姜棠,我真想把你锁起来,锁在我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话音未落,沈岸就被姜棠拽住了衣领,往下一拉,沈岸就被封了口。
是规规矩矩的一个吻。
沈岸脸上泛了红潮,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分不清因为何种情绪而跳得如此强烈,鼻尖冒出了细汗。
“喝酒了吗?”沈岸问。
“没有。”姜棠吻上去的时候脑袋晕晕的,混乱得很,根本分不清沈岸这话是何用意。
“那就是现在是清醒的。”
“姜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沈岸突然发力,一把将姜棠压在墙壁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呼吸愈发滚烫。
“姜棠,你在玩火。”
不玩火怎么能半夜留在你身边呢?只有等你运动累了,睡着了,我才有机会在你房间里找到进宫的令牌,只有找到令牌,我才可以就我娘。
沈岸的动作一滞,姜棠这个笨蛋,又忘记他有读心术了吧。
沈岸将姜棠搂入怀中,单手抱起,往床上一扔,继而撕开她的衣服,裂帛之声不断响起。
姜棠紧紧闭上了眼睛,自从踏入王府她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时候。
走上这一步,她已经想好了。
只是过了许久,都感觉不到沈岸下一步的动作,姜棠睁开了眼睛。
沈岸坐在她身旁,歪着脑袋看她,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伸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刚才是逗你的,姜棠,你要记住啊,小孩子不可以涩涩。”
刚才是在逗你的。
是在逗你的。
逗你的。
姜棠一瞬间悲喜交加,脑袋嗡嗡的,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愣愣地盯着沈岸,说不出一句话。
“笨蛋。”沈岸看着姜棠,突然粲然一笑,像浓墨苍穹炸开的烟花。
“那我们,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姜棠尴尬地问出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沈岸从腰间取下一个金色的令牌,递给姜棠。
姜棠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给我的?”
沈岸没有说话。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天色暗沉,屋内烛光摇曳,四处檀香弥漫,沈岸望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