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
她想的脑袋痛也想不出来她们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余光撇见沈岸还站在她旁边,仰头问道,“对了,哥哥,我还没问你,都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岸把一瓶药水放在桌子上,“听说某人挨打了,我来看看她还活着吗?”
“这么说,姜府里也有哥哥的眼线了?!”姜棠激动地握住了沈岸的手。
沈岸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哥哥,我们刚才说好的,你帮我查我娘的事,事成之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所以?”沈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可不可以让你的眼线帮忙盯着我娘那边,有什么异常,让他们一定告诉我?”
沈岸瞪大了眼睛,以前很多人都说他疯他变态,他觉得姜棠也挺疯的,“你要监视你娘?”
姜棠点头如捣蒜。
“不是,你们姜家人都不注重隐私的吗?”
现在的孩子真叛逆,幸好他没有生,否则迟早要被逆女给气死。
“哥哥,玉树临风威武霸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哥哥,求求你了。”
姜棠轻轻扯着沈岸的衣角,一双鹿眼里满是哀求。
沈岸也不想答应啊,可是她冲他撒娇了,还叫他哥哥。
沈岸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哥哥,你会讲故事吗?”姜棠打了个哈欠,没脱衣服就钻进了被窝里,“我好困啊,想睡觉。”
“行吧。”沈岸看着姜棠红肿的脸颊,不忍心拒绝。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有一天,老和尚在河边抓到了一只小乌龟。”
“老和尚就把小乌龟带到寺里样了起来。突然有一天,老和尚要出去化缘。”
“他临走前告诉小和尚要照顾好小乌龟,小和尚愉快地答应了。”
“老和尚一走就是半个月,小和尚看着小乌龟香得不行,就把小乌龟煮汤喝了。”
“小和尚喝了汤又想起老和尚的嘱托,就把乌龟的龟甲放在了桌子上。”
“老和尚回来后看着桌子上的龟甲问小和尚乌龟呢?”
姜棠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小和尚说,王八在听我讲故事呢。”
“好啊,你个沈岸,竟然骂我是王八。”姜棠听出沈岸在拿自己取乐,抬手就在沈岸的腿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
等等,她看见了什么?姜棠无意间瞥见看到沈岸,呼吸急促了起来!
救命,我好害怕!
可能死过一次的人,胆子都格外大吧,也可能沈岸之前对姜棠太过纵容,姜棠忘记了他本是在地狱里搅弄风云的阎王。
鬼使神差,姜棠伸出手。
沈岸的身体明显地僵住了。
始作俑者姜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着头皮迎接沈岸的死亡目光,还装模作样地先发制人,“怎么了?还有故事吗?”
“姜棠,你刚才在干什么?”
“什么?”姜棠无辜地眨着眼睛,耸了耸肩膀,只要她死不承认,就可以把这件事当作沈岸的错觉,“我什么也没干啊?”
“什么也没干?!”沈岸又被气乐了,“你还是照照镜子,再说这句话吧。”
说完,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还把窗户狠狠一摔,发出“砰”一声。
“小姐,小姐,”安青听到声响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你摔倒了吗?我听到一声巨响。”
姜棠无辜地看着安青。
“天呐,小姐,你怎么流鼻血了?!”
姜棠:!!!
幽兰阁内。
姜岚躲进被窝里呜呜呜呜的哭泣,一想起今天在湖边受得屈辱,她都恨不得把姜棠千刀万剐,食其心喝其血,才能解恨。
一旁的流朱也是唉声叹气,之前她们计划筹谋了好一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动太子沈夜宸,让他带着京城大半的公子小姐去看戏,让姜棠名声扫地,在京城再也抬不起头来。
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一地鸡毛。
“流朱,这可怎么办?今日京城在场那么多权贵,都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了……”
话说一半,姜岚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羞耻万分。
“明日,京城里人传人,都不知道最后把我说成什么样子了。”姜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起明日京城会流言四起,她就心如刀绞,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人设,全部崩塌了。
“既然这样了,不如让我死了干净了。”姜岚哭着又要去撞墙。
“小姐,小姐,”流朱死死抱住了姜岚,“那个贱人不是被老夫人打了二十大板?趁她病要她命。”
“就算她死了,又有什么用?”姜岚哭着喊着,“我的清白还能再回来吗?”
“流朱,你放开,让她去死。”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姜岚和流朱都没注意到屋内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来人穿着姜府下人的服饰,未施粉黛,眉宇间凌厉的气势,久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