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姜棠被抬回海棠斋后,海棠斋内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姜棠一脸倔强摆手赶走了所有的丫鬟,连安青也不例外。
“小姐受了很大的委屈,”安青哭得抽抽嗒嗒,“她身上的伤又那么重,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可怎么办呀?”
“唉,小姐就是脸皮太薄了,觉得被打太丢人,不愿意见人。”丫鬟碧蕊也跟着叹息。
“唉,听说小姐被打了二十大板,硬是一声也没叫出声,太硬气了,太倔强了,一生要强的小姐啊。”其丫鬟也叹息道,心里充满了同情和敬佩。
房间内湿漉漉的安青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再脱下裤子,取出里面塞的东西,那是一大团。
此时球形的物体已经被打成了屁股的形状。
是姜棠逃跑前从沈岸房间里顺来的宝贝,当时就放在沈岸的床上。
想不到这团东西减震作用这么好,要不是它,这十大板打下去,姜棠的屁股绝对要开花了。
姜棠换好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把屁股形状的再次揉成一个球状。
擦掉上面的红墨水,就又和原来一摸一样了。
没错,红墨水也是从沈岸房间里顺的。
顺手牵羊的顺。
当时顾氏她们说得话,姜棠听得一清二楚,万万没想到,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先是她爹可能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再接着感觉她娘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一团乱麻。
姜棠戳了戳圆滚滚的物体,“沈岸,老变态沈岸,你说我该从哪里入手查啊?”
姜棠拿起毛笔,“一个丁老头,借了俩鸡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买了个大皮球,喝了三根汤,花了三文三,买了个大西瓜,花了六文六,买了串糖葫芦,花了七文七。”
嚯,姜棠在心里感叹,姜棠啊姜棠,你可真是个天才,画沈岸那个老变态,真得是栩栩如生啊。
“栩栩如生吗?”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卧槽,”寒窗苦读数十载,直抒胸臆只会一句卧槽,姜棠深感惭愧,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檀香。
沈岸拿起了桌子上画着丁老头的球状物体,丁老头旁白还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沈岸。
“啊哈哈,”姜棠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尴尬地陪笑,用脚指头扣出了一座宫殿。
“这,这,因为思念,”姜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太思念王爷了,所以所以……”
沈岸:……
沈岸委实没想到姜棠的脸皮这么厚。
“王爷外面还像有哭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姜棠脚底抹油就想溜,“我出去看看。”
沈岸伸手拽住了姜棠的衣领,看着她无情地说,“那是几个丫环在哭她们脸皮薄,一生要强的小姐。”
“不能是你吧?”
姜棠:……
“肯定不能是你啊,你还偷东西。”
“哥哥,偷多难听啊。是,顺吧。我日后还会还回去的。”
“顺?”
“顺手牵羊的顺。”
沈岸噗嗤笑了出声,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顺是个动词。
“王爷,你的武功一定很厉害吧?”姜棠突然眼前一亮,“姜府这么多守卫都没发现你的踪迹。”
“你想干什么?”
姜棠贴在沈岸耳边偷偷说了几句。
沈岸的脸都绿了,“姜棠,你没事吧?”
姜棠的眼睛像狐狸的嘴唇那样,闪着诱人蛊惑的光,她提着看不见的胡萝卜,轻轻诱惑。
“如果王爷帮我,我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
任何事。
沈岸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姜棠的耳垂,冰凉的触感像阵阵微小的电流传遍了姜棠全身。
他两点黑色的眼珠像水中鹅卵石,忽而一漾,像蛊术。
一种灼热在空气中升起,就像鸡汤在文火里慢炖。
姜棠心脏狂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成交。”沈岸说道。
……
沈岸抓着姜棠的胳膊,按照姜棠指的路,轻功飞到了顾氏房间窗户的位置。
里面传来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声,姜棠仔细听,是母亲顾氏和若月。
“阿月,你别劝我了,告诉他她们的存在,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顾氏情绪非常激动。
姜棠还是第一看见这么激动的母亲。
印象里母亲脾气软软糯糯,不争不抢,跟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客客气气。
“可是夫人,你看眼下,老夫人和二小姐明显在针对大小姐,又是下药,又是杖刑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而且,夫人,您再看看大少爷的样子,”说到这里若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曾经是探花郎啊,风光无限,如今,如今被姜府算计成废人一个了。”
“别说了,别说了,”顾氏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哭喊道,“阿月,我求求你别说了。”
“夫人,要不您就告诉他吧,就当是为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前途考虑,您看看她们在姜府里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你要我为他们考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