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晕晕沉沉的,费力地撑起身子,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房间里弥散着檀木的香气,很是好闻,姜棠深深吸了口气,这是哪里?
“醒了?”低沉磁性的男声让姜棠身体一僵。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的个子极高,轮廓的清晰,存在感强得令周围的一切都退缩屏息,气场弱的人待在他身边,根本就会喘不过气来,实在是一个很耀眼的人。
“参见三王爷。”
姜棠急急忙忙就要下床行礼,却被沈岸按住了肩膀,“伤还没好,行礼就免了吧。”
“谢三王爷。”姜棠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说到,“谢三王爷的救命之恩,姜棠日后愿为三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棠等了半响都没听到沈岸说话,她困惑地抬起头,沈岸也低头看着她,姜棠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沈岸这才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王爷,你……可不可以做我哥哥?”姜棠紧张地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听不到你说了什么。”沈岸指着自己的耳朵向姜棠解释道,“只能看着读唇语,才知道你说了什么。”
姜棠震惊地看着沈岸,什么情况沈岸聋了?前世他的听力可是一直都很好的。
“三天前一觉醒来就发现什么都听不到了。”沈岸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表情,放佛突然聋的人不是他一样。
三天前姜棠又是一惊,那不是她重生的日子吗?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王爷,你……可不可以做我哥哥?”姜棠伸手拽住了沈岸的衣角,小鹿一样怯生生地望着他问。
似牛奶泼出来样的纤细胳膊露在外面,一股淡得不能再淡的香味,随着她因为紧张而起伏不定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朝他渡过来。
气氛顿时有些暧昧,角落里突然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王爷半老,风韵犹存啊。”
姜棠没想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吓得一哆嗦,松开了沈岸的衣角,缩进了被子里。
沈岸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到姜棠的反应,就明白了,向那个角落撇了一眼。
角落里的人立刻缩了缩脖子,是个穿蓝色裙子的少女,她低着头飞快地溜了出去。
“姜棠,我不玩过家家。而且我比你大了十岁,这个年纪都快和你父亲差不多大了。”
沈岸声音低沉,眉眼间带着笑意,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风流韵味。
姜棠从未听过谁把自己的名字念的这么好听,一瞬间有些晃神,心想原来是因为辈分啊,那干爹总可以了吧?
沈岸的微笑一滞,这是辈分的问题吗?
“还是哥哥吧。”沈岸无奈地妥协了。
“嗯?”姜棠立刻反应过来了,开心地一跃而起,“你同意啦!”
姜棠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抹笑容璀璨起来。
“哎呦,”姜棠捂着伤口被拉扯开又流血的嘴唇想哭,真是乐极生悲啊。
没想到沈岸只看了她一眼,就立刻扭头,眼神慌乱,呼吸一滞,耳垂红得滴血。
姜棠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哭早了,自己只穿了一个黄色的肚兜,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更丢人的是,黄色肚兜上那两只丑到像猪的老虎是她自己袖的。
没想到与大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凄凄惨惨,被打得肿胀的脸和丑陋的肚兜,姜棠悲催地想。
沈岸一直都知道姜棠是少有的美人,她的脸润泽而明艳,是那种水果花卉一类的新鲜。皮肤嫩白的像牛奶一般,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颜色。
她开心地跳起来抱起他时,沈岸分明感到了一种袭人心魄的稚惑。
年幼和妖娆是两个不太和谐的词,然而在她身上,却像掐尺捏量过身段一样契合。
在经历了腥风血雨的前二十年后,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到震撼了。
然而那个瞬间,那个骨骼尚未长合,五官藏在光与影深处的小丫头,却凭着未开刃的美貌做到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丑了,嗯,我是说,你衣服上的勉强可以看出来是一只老虎,还挺…可爱?你的刺绣也没有那么糟糕了。”沈岸善解人意地安慰姜棠。
“哥哥,你你你能看出来这是老虎?!”姜棠在被窝里惊喜地喊道。你是第一个看出这个老虎的人耶!!还夸了老虎可爱哎!!
可恶,这个男人的眼光竟然该死的优秀,姜棠躲在被窝里喜滋滋地,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姜棠乐滋滋地想完,就看见走向茶桌的沈岸一个趔趄,在原地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走到茶桌前泡茶。
哥哥怎么平地都能趔趄?是不是耳朵不好后,腰也开始不太好了啊?姜棠看着沈岸天马行空地想,不过没关系,就算沈岸哥哥腰不好,我~依~然~是~你~的~小~迷~妹!
“皇叔,皇叔,”房间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巨大冲击力掀起的风吹落了茶桌上的宣纸,“皇叔救命啊。”
姜棠呼吸一滞把脑袋缩进了被窝,是沈夜宸的声音,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怎么哪里都有沈夜宸,一想到沈夜宸,姜棠红肿的脸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