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和谢珩让车夫停马,掀开车帘就见福乐长公主挺着个大肚子被驸马搀扶着下马车。
还未走到沈姝和谢珩马车前她就忍不住抱怨道:“沈姝,你和谢表哥未免也太不够义气了,离京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和我说一声!若不是今日仲卿和我说,我都不知你们今日就要离开了。”
仲卿是驸马的表字。
沈姝和谢珩闻言放下了车帘,相携着下马车,几步走到福乐长公主的身旁。
“我们是怕扰了你养胎,这才没告诉你。”沈姝笑着上前搀扶她另外一边,柔声道:“你都六七个月了,不在府里养胎,怎么还出来。”
福乐长公主嗔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娇气,这不是还有驸马呢。”
她身旁的驸马笑着点头附和,“公主说得是,我们前两日请太医检查过了,说没事,正要多出门活动活动。”
福乐长公主得意道:“看吧,我就说没事的。你说说,你和谢表哥为何要离京,何时回来?”
她前些日子沉浸在她父皇去了的悲伤里,好不容易因为怀孕的消息走出来了,唯一可以交好的朋友又要离京了,福乐长公主难免有些伤感。
沈姝如何不知她的情况,知道她现在孕期容易情绪低落,就是怕她见她们走难过,这才没打算告诉她。她们特意给她留了封信让人等她们走了送去,没想到还是让她发现了。
不禁轻声安慰她,“我们想去散散心,等你谢表哥以后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回京。”
福乐公主才不信她们养病会去炎热的漠北,不过有些事情也不好明说,她反握着沈姝的手道:“那我们约定好了,等你到了那边,可要经常与我写信往来。”
沈姝看她和出嫁前一样,一点未变的样子不禁替她高兴,笑着答应了,“好。”
福乐公主眼睛转了转,又去望谢珩怀里的小念殊,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笑道:“小念殊,我这肚子里可是你的小媳妇,你可要多回京中来看她。”
沈姝哭笑不得,“你这肚子里的是男孩女孩都还没定呢,就这么着急的给她定娃娃亲了?”
福乐长公主笑得欢喜,“我不管,若是男孩,我们下一胎生个女儿,也能嫁给你家小念殊的。”
沈姝好笑不已,摇头道:“我可不敢替我们家念殊答应,等孩子们以后长大了再说。若是她们能相互看得上,我倒是没意见。”
福乐长公主哼哼了两声,小声道:“自然是看得上的。”
沈姝笑了笑,“如今你们人也看到了,也送了我们,外面风大,快些回去吧。”
刚刚还有说有笑,真要到离别这一刻,福乐长公主还是有些舍不得,她握住沈姝的手低声道:“沈姝,别在外面呆太久,早点回京。”
福乐长公主声音有些更咽,连带着沈姝也有些伤感,微笑着点头,“好,公主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福乐公主点了点头,还是红了眼眶。
沈姝本以为她们可以走的很淡然,没想到她还是会受影响。
她被谢珩扶上马车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福乐公主和驸马,见福乐长公主强笑着点头,她挥手示意她们回去了。
不经意望远处京中的城墙一瞥,竟然远远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沈文栋,一个陆景成。
沈姝愣了一秒,随后收回了目光,转身和谢珩进了马车。
随着马车继续出发,沈姝掀开车帘回头看,见福乐长公主和驸马站在原地成了一个黑影沈姝才放下了车帘,心中怅然若失。
曾经嫌弃刁难她的公主和她成了密友,而以往觉得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和她反目,当真是世事无常。
谢珩搂着一脸失落的她安慰道:“姝姝,还有我和念姝会一直陪着你呢。”
沈姝点头,恰巧这时念殊喊着臭臭,沈姝知道他要方便了,和谢珩一人忙着给他找方便的盆,一人抱着他,倒也忘了伤感。
马车行了三个月才到漠北,倒不是路途遥远,而是沈姝她们一路上顺便救了一些人,走走停停,这才让原本只用半个月的车程变成了三个月。
到了漠北后沈姝便开始每日坐馆,收了一批穷苦的孩子教她们医术,得空时还将她自己整理出来的日常医用知识书写成册,
后面谢珩直接协助她办了个书院,不仅聘请大儒教人识文断字,也教人医术,为大魏培养了一大批医学人才。
针对寻常百姓在日常中遇到的问题,沈姝还将这些问题如何解决书写成册,印刷了许多免费发给百姓。
临近年关时,沈姝和谢珩没能如约回到京中。因为沈姝怀孕了,不宜长途颠簸,一家三口就在漠北过了第一个年。
朝华大长公主不仅没失落,反而十分欢喜,竟然撇下谢国公自己带着一众侍卫和侍女去漠北照顾儿媳妇了。
第二年秋,沈姝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谢蕴。
沈姝没想到,不是自己的儿子娶了福乐公主的女儿,倒是自己的谢蕴嫁给福乐公主做儿媳妇了。
而她的念殊竟然要娶陆景成的女儿。
得知自己儿子要他去陆家提亲时,谢珩一开始整个人是拒绝的。
“大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