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席都散了,沈姝携着陈嬷嬷往停马车的方向走。这燕王府,她们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了。
只是谢珩似是被什么事情拦住了一样,沈姝和陈嬷嬷快走到停马车的地方时,还不曾见他和吟风的影子。
沈姝正扶着陈嬷嬷的手上马车,身后突然传来了陆景成的声音,“谢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姝回头,就见陆景成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看着她。
沈姝心跳如鼓,握着陈嬷嬷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气。
陈嬷嬷扶住了沈姝,用眼神示意沈姝稳住。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必他也不敢乱来。
况且他也不一定发现她们躲在那假山后。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姝缓缓下了马车,让陈嬷嬷在这里等她。
陈嬷嬷点头,望着沈姝走到陆景成的身影,还好陆景成并没有带沈姝离开她的视线。
沈姝站定,平静的看向陆景成,“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陆景成将一个红包从怀里取出递给沈姝,朝她淡笑道:“这是送给小公子的,礼轻情意重,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沈姝看他,完全看不出刚刚和萧怀玦说话的样子,仿佛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她看着那个红包,没有伸手去接,嘴里答谢道:“多谢大人的好意。”
陆景成仍坚持要给,淡淡道:“夫人是嫌弃陆某吗?”
沈姝抬头对上他那双闪着微光的眼睛,淡淡道:“大人说笑了。”
陆景成浅笑,“那夫人收下吧,这是给小公子的。”
沈姝见状只得收下,摸到红包时她就知道,里面是个小孩子戴的手镯。
“多谢陆大人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回去了。”沈姝不想和他再多呆,只想赶紧上马车。
陆景成望着天空,突然对沈姝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最近天气多变,京中要进入梅雨季了,夫人以后还是在家多待着吧。”
沈姝诧异的望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今日看到她了,警告她不要乱跑,好好呆在家里?
还是说真的只是单纯的说说天气?
这还大冬日,离雨季还远的很。
无论是什么,沈姝就当是他在说天气,朝他拱了拱手笑了笑,“多谢陆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陆景成点头,抱拳道:“那夫人慢走,我也回去了,帮我同你兄长问好。”
沈姝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重新回到车旁时,沈姝快步上了马车。
坐下后她打开了陆景成给她的红包,拆开一看,果真是一个小孩子的金手镯。
沈姝望着这手镯叹了口气,陈嬷嬷观她神色,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我们可是被发现了?”
沈姝摇头,“还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了没有。”
按道理说,他若是看到她们了,应当是提醒萧怀玦不让她们走才是。若是没发现,他也用不着来找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沈姝实在是有些弄不清楚了。
她将手镯放回红包里,重新拿回去放着。
等了许久,谢珩才有些醉醺醺的回了马车。
等他坐定后,眼神恢复了清明。
沈姝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情况,让车夫赶紧出发回侯府。
谢珩见她这么着急,低声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姝等马车出了燕王府,才凑到谢珩耳旁,将她今日和陈嬷嬷所见之事低声同谢珩说了,还将陆景成和她说的那些话也讲了。
谢珩听后面色凝重,有些后怕的抱紧沈姝。
她们今日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他知道萧怀玦一直有野心,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将野心化为实际行动起来了。
“这事要同皇上说吗?”沈姝迟疑的看着他。
谢珩叹息,无凭无据,他如何能同皇上说。
说不定还会被认为站在某位皇子身后挑拨他们父子之情。
若是置之不理,真到了燕王逼宫那一步,事情就没有转机了。
一时间,谢珩也陷入了沉思。
临近快要下车时,谢珩低声道:“今日之事你和陈嬷嬷谁也别和其他人说,就当不曾只想。其他的事情我们先静观其变。”
沈姝点头,好似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回了府后,过几日沈姝便称病不出府,推拒了一些宴请的请帖。
没过几日就听说,去年的状元郎和东阁大学士的千金定亲了,两人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听得这个消息,正在哄念殊的沈姝手停顿了一下,不自觉的朝陈嬷嬷看了过去。
两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就成真了,又心照不宣的闭口不提那日在燕王府听到的事情。
看来燕王真的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他的大业了。
沈姝觉得最近有些煎熬,她明明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但是碍于没有证据,她却不能说,也没办法阻止,只能静待上面的人能发现。
念殊像是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忧愁,咿咿呀呀地和沈姝说些什么。沈姝看着怀里的孩子,笑着哄着他睡觉。
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