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冷宫住了大半年,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不过通身的威严还是如常,仿佛丝毫没有受那半年的影响。
让众命妇参拜后,皇后就让她们回去了,只留下了太子妃陪她说话。
沈姝和朝华长公主从坤宁宫出来时,就遇到了从皇上御书房出来接她们的谢珩。
见了沈姝,他一把揽过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住。
周围还没散的命妇还很多,沈姝被人看着有些脸红,小声道:“还在外面呢,大家都看着,我自己走。”
谢珩不以为意,握住她伸手推他的手,脸上笑吟吟,“如今你身子重,我亲自接你,有何好说道的。”
他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好,何惧他人言。
沈姝扫视了一眼周围,见都没往她们这边看,才默认了他的举动。
她们身后的朝华长公主轻咳了两声,轻声道:“我还在这里呢。”
沈姝脸一红,没好意思回头。
谢珩轻笑一声,转头厚脸皮的问朝华长公主,“母亲不觉得丈夫爱护自己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朝华长公主满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是,你说的对。”
说完,她带着人快走几步和他们拉开了些距离,生怕被人瞧见自己是这儿子的母亲。
不过大多数夫人都只是瞥了一眼她们方向就收回了目光,不敢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两口子一直看。
心中艳羡的占大多数,毕竟她们怀孕时,也不曾见过自家男人这般照顾自己。
因地上的雪才融化,沈姝又身子重,谢珩担心沈姝摔倒,扶着她走得很慢。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离宫门口还有一些距离。
饶是沈姝穿得厚,在外面呆了这么一圈,还是有些冷了。
冷冽的寒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裹紧了披风往谢珩怀里靠近了些。
谢珩将自己的披风将沈姝包裹着,笑着看她,“现在知道我让你穿厚些的原因了?”
沈姝点头,毫不客气的拍他马屁:“还是我家侯爷有先见之明。”
若不是他给她披了厚厚的披风和戴了手套,她只怕现在更冷了。
谢珩轻笑,满脸宠溺道:“小马屁精。”
说完他突然停下,在沈姝疑惑的目光中弯下了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又将她整个人笼在自己的披风下遮得严严实实。
沈姝下意识地去搂着他的肩膀,感受不到外面的寒风后,又是甜蜜又是羞涩的将脸缩到他的怀里。
谢珩朝怀里的小人低声道:“姝姝抓紧了,我们走了。”
沈姝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然后谢珩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迈着步子往宫外停马车的地方去了。
在马车外守着的吟风得了朝华长公主的吩咐,在车里烧了炭火和热水,才备好,就见自家侯爷抱着夫人从宫门口出来了,他忙打开车厢门。
谢珩将沈姝放在马车上,扶着她进了马车后,自己也解了披风进了马车。
车厢门一关,将车外的寒意隔绝,一阵暖意迎面袭来。
谢珩扶沈姝在座榻上坐好,自己转身倒了热水在盆里端到她面前。
沈姝会意,脱了手套,将她冰凉的手浸泡在温水里。
谢珩往她手上浇水,像是洗琉璃一般小心。
沈姝看他像对待细碎物品一样小心翼翼,不禁调侃他,“侯爷放心,我还没那么娇贵,也就冷一会,不会有事的。”
“不然一万就怕万一。”
谢珩将她的手擦干,又塞到自己的脖子里捂得发热,确认她手不冷了,这才弯腰将盆收拾好。
谢珩刚刚抱着她走了一路,自己出了一身汗,倒不觉得冷,坐到座榻上后又将沈姝的鞋脱了,将她的脚塞到自己怀里为她捂热。
饶是沈姝和他亲密无间了许多次,他这番动作她还是觉得难为情。赧然的想收回脚,又被他捉回去继续捂着。
“姝姝别闹,捂一会就好了。”
沈姝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他闹,还是她闹啊?
她犟不过他,只得背靠在马车上,抚着肚子低笑道:“我算是沾了咱们女儿的光了。”
谢珩扫了她一眼,摇头道:“就算姝姝没有怀孕,我也会这样。”
沈姝想起去年她们在金国逃亡时,他虽然累还带着伤,好像也是小心的为她取暖,眉眼笑得弯弯道:“还是侯爷对我好。”
谢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国公府,谢珩才扶了沈姝下马车,就让吟风去安排人准备热水和姜汤了。
等她们回谢珩的院子里时,就有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了。
沈姝闻着那味道实在不想喝,找了个理由去泡热水澡。
磨磨蹭蹭了半天她才走出屏风,没想到出来时桌上还摆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沈姝顿时垮了脸。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姜汤。
谢珩见她苦着个脸觉得好笑,故作不知的端到她跟前,笑着道,“赶紧喝了,放了红糖,不辛辣的。”
沈姝被他盯着,只得慢吞吞坐下,皱着眉将那碗姜汤喝完了。
谢珩自己也喝了一碗,然后爬上床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