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从谢珩手里接过来一看,有些不解的问他,“这个扳指是你我送苏日娜离去那日她送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她见谢珩一脸凝重,意识到这个扳指可能意义不一般。
谢珩面色不好,眉头紧锁,继续问道:“这个扳指是苏日娜身份的象征,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夫人了,也不曾听夫人提起过?”
沈姝没想到苏日娜随手一送,就送她了个不得了的宝贝,解释道:“她应当是为了报答我在营帐里对她的救命之恩才给我的。
她曾说我若是有一日去金国,可以拿着这个扳指去寻她,我没当一回事,也没想着再去金国,就将这个扳指收起来了。”
沈姝起身,转头满脸关切的问他:“侯爷,怎么了,可是这个扳指会给我们惹祸?”
她研究过这扳指,除了内侧有一个特殊的标志,玉石是上好的成色外,与其他普通的扳指没什么区别。
谢珩长叹一口气,将之前太子通敌叛国案的大概情况同她说了。
“之前太子被人告密到皇上面前,说他通敌叛国,其中的罪证之一就有一个扳指。那个扳指几乎与夫人这个一模一样,被证实为金国王女苏日娜贴身信物,也是佐证了太子与金国有来往的证据之一。”
“如今苏日娜真正的扳指在夫人这里,那说太子叛国的证据就是假证,太子是被污蔑的。”
谢珩的声音有些沉,隐隐透着股心痛的意味。
沈姝意会,太子会通敌叛国,这事她也是不会信的。毕竟他只要不做错事,以后等着他的就是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何必与敌国有牵扯。
“那我们要将这只扳指交到皇上面前吗?”
一时间,沈姝有些犹豫。
她们不是皇子,她和谢珩还在金国呆了许久,一旦被怀疑与敌国有牵扯,那等待他们的就不是囚禁那么简单了。
况且太子已经定罪,跟他有关联之人都已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就连他的母后都因为这事被打入冷宫,重提此事,只怕在朝堂上又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若是太子重回巅峰,当初彻查这件案子的人不会被记恨吗?
毕竟是因为没有查明真相,才害得他这一系枉死了这么多人,才让太子无辜蒙冤。
甚至太子还会怀疑是谢珩和沈姝帮着苏日娜或者几位皇子栽赃陷害他的也说不定。
太子不会放过幕后陷害他之人,会放过没有为他查清案子之人吗?
但是若是要让她们装作什么都不知,她又良心难安。
她们要如何才能为太子洗刷冤屈,又不被
谢珩显然也想到了沈姝所顾虑的,他拿过沈姝手里的扳指,揉了揉沈姝的后脑勺安慰她,“没事,一切有我。姝姝只管安心养胎,我会处理好的。”
沈姝见他将那枚扳指放到了他平日里佩戴的香囊里,就知道他多半不会袖手旁观了。
“侯爷要将这枚扳指呈到皇上面前?”
谢珩点头,搂着沈姝郑重道:“我效忠皇上,如今明知太子是被冤枉的,我自然要让皇上知道实情。”
沈姝看着他笑问道:“侯爷有把握吗?已经定案了的事,就凭借这一枚扳指,只怕也没那么容易重新调查当初的案件。”
谢珩垂眸,他何尝不知,只是如今有了一丝破绽,他自然要让皇上知晓,至于要不要重新查,那就看皇上如何决定了。
“总要让皇上知晓,一切听皇上决断吧。”谢珩叹息一声,望着沈姝道:“姝姝可会怪我,将侯府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毕竟他一递交,只怕朝堂上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有夺嫡之心的王爷,只怕都对他恨之入骨。
沈姝柔柔一笑,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柔声道:“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自然是支持夫君的做法。只是夫君在查案的时候,记得不给别人留把柄,必要时刻,明哲保身。”
谢珩郑重点头,“我会保护好整个侯府的。”绝不让他的妻儿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影响。
两人洗漱后,抱着一块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谢珩便带着那枚扳指进宫去了,当天半夜才回来。
从那日后,谢珩便每日早出晚归。沈姝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他回来时沈姝已经睡着了,他怕影响沈姝都没叫醒她,这样一来,沈姝和谢珩倒是有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若不是沈姝半夜起夜时见身旁之人,她都快以为谢珩没有回府。
不过谢珩虽忙,沈姝倒也没有在外面听到一点关于废太子案重查的风声。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沈婉出嫁这一日。
沈姝下了马车,就见沈家宅子张灯结彩,处处红绸高挂,连小厮丫鬟们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处处透露出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门口迎来送往的管事见沈姝来了,喜笑颜开,笑着道:“大姑奶奶回来了,老爷和大公子他们都在等您着呢。”
沈姝留下带来的丫鬟指挥人搬礼物,带着陈嬷嬷一块进了宅子里。
沈老爷和徐氏正坐在主位上,周围宾客都在同他们争相说话。
沈文栋则在和身旁的朋友说什么,见沈姝来了,他欢喜道:“妹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