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待吟风取了图纸走后,起身端了放在桌上那碗药递到谢珩面前:“快将药趁热喝了。”
谢珩端起碗一口饮尽,放下碗时他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沈姝好笑,又将药膳端了过来,放到他跟前。
谢珩摆手,“姝姝,我嘴里太苦了,晚些再吃。”
沈姝见他如此,取了两颗她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到他嘴边。
谢珩张嘴咬了过去,只是舌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碰到她的指尖,一股酥麻感直传到沈姝的头皮。
她像被烫了手一样慌忙将手藏到身后,卷翘的睫毛轻颤,耳根像煮熟的虾一般红。
谢珩满眼笑意,面上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的药膳喝了起来。
沈姝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越发得寸进尺了。
沈姝想起他刚刚画的地势图,知道他迟早会知道金国要和大魏开战的消息,等他吃完后,还是告诉了他。
谢珩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好像早已知晓一样。
沈姝怕他听了消息想马上赶回前线,见他将刚刚挑的宅子布局图取出来同她研究,她安心了不少。
“到时候我们在院中给你做个秋千,再在一旁种些桃树,等明年春来时,我便可以推着你在桃花旁荡秋千。姝姝,你看可好?”
谢珩笑吟吟地,苍白的脸上满是希翼之色,好似他现在已经推着她快活的荡秋千了一般。
沈姝听他这话意思,要在周国呆到明年春天。他听到敌军压境,竟然不着急回去上阵杀敌,沈姝觉得不像他的风格。
“侯爷的病至多在周国呆两月便可恢复了,我们不用在周国呆到明年春天。”
谢珩淡笑,“等病好了,我便再去金国一趟,姝姝到时在这等我回来给你推秋千。”
沈姝瞪大眼看他,有些不理解,“我们好不容易从金国逃了出来,侯爷为何还要回去?”
谢珩将她的手握住轻轻摩挲,似乎在看她的手,又好似不是,就听他缓缓道:“还多亏姝姝刚刚改的那几处让我有了启发。”
“你说,若是我潜回金国将金国所有的地势、军事防备,以及粮草处所在的具体位置绘制好传回大魏,那我父亲带兵攻打金国岂不是如虎添翼?”
沈姝面色凝重,明白了他的打算。
有些迟疑道:“只是如今两国都在边境驻兵,只怕等侯爷病好,只怕两国已经开战,也来不及了。”
谢珩低低笑了一声,“如今我虽不便,我们的侍卫还大有用处呢。”
想到那些侍卫不逊于她的乔装打扮之术,沈姝倒是信他们能潜伏到金国取得他们想要的信息。
既然他主意打定了,沈姝自然也赞成,笑道:“侯爷既然想好了,那便放手去做就是。只不过等侯爷病好了,我不想一人在此,我想同侯爷一块去。”
谢珩看她,见她目光坚定,将她搂入怀中叹气道:“我不想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好吗?”
沈姝趴在他怀里同他四目相对,“既然我决定嫁给侯爷了,自然是要与侯爷共进退,同生死的。”
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将谢珩心里搅得心绪澎湃。他喉结滚动,而后托着她的后脑勺,狠狠覆上了那嫣红的唇,将他早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独属于他的气息侵袭着她口中的每一处,直叫沈姝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推搡了几下他的的胸口,他才将她放开了些,留她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待人恢复过来后,谢珩还欲再来,沈姝往一旁闪躲,捂着嘴小声道:“你如今还在病中,不可以这样。”
谢珩亲在她手背上,戏谑道:“莫不是等我好了,姝姝便可以让我如此这般了?”
沈姝脸颊微红,手摸到他腰上,本想掐他一把,奈何在他腰间只摸到了骨头,原本说他的话到了嘴边突然改了口,“那也要等你养好了再说。”
“你最近老实养好伤,不可以再这么孟浪了。”
谢珩望着她故作凶狠的模样,只觉得忍俊不禁,低笑着答应了:“好,都听夫人的。”
不过这人嘴上虽然是应得干脆,一到夜里,任沈姝将门拴得再严实,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摸了进来,沈姝睁眼时就见他已躺在她身侧了。
偏偏这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美名其曰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一间。
前两夜沈姝还防着他,见无论如何他都能摸进来,后面索性就随他了。
在客栈住了五日后,吟风将沈姝和谢珩看中的那座宅子租了下来,收拾妥帖后,便都搬了过去。
住到自己宅子里后,就方便了许多,谢珩每晚都在看派出去的侍卫绘制回来的大金各个城镇乡野的地势图,还有金国与大魏的行军动向。
金国放出消息七日,非要大魏给个说法,谢国公得了自己儿子的信和他派人传来的部分金国地势图,自然不信金国所说,让金国拿出证据,金国也没有,只是两边的军队都驻扎在边境,都在等一个契机。
苏日娜更是怒不可遏,她没想到谢珩和沈姝从善城逃出去后,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信,连她在魏国的探子都没打听到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