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点了点头,转而提高了声音故作好奇的问沈姝,“师父,今日的病人怎么样,师父可有把握能治好?”
说着一边拿笔在纸上问沈姝,“那人可是侯爷?”
沈姝点了点头,嘴上也顺着他的话回答道:“那位贵人伤得严重,只怕一时半会也治不好,为师也没有什么把握。”
吟风又在纸上提笔,“侯爷伤势很重吗?”
嘴里却作害怕道:“师父明日我们别去了吧,感觉王女那些侍女好凶的样子,徒儿害怕。”
沈姝再次点头,在纸上回他,“非常严重,不宜长途跋涉。”
谢珩那伤势,只怕得再继续调养一两个月,她们才能带他离开金国。
若是现在她们要强行带他走,她们能不能脱身是一回事;只怕更严重的是他们还没将谢珩带回大魏,谢珩的伤势就严重支撑不到回去了。
面上沈姝还是大声呵斥吟风,“休得胡言乱语,王女的人是你我能编排的?王女给的赏赐丰厚,可比那个商队给得多多了,你小子老老实实回去休息,明天随我一同去。”
吟风悻悻道:“好的,师父,我知道了。”
房内安静了下来。
沈姝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告诉吟风让其他人先别轻举妄动,找到谢珩的消息先别和任何人透露,就她们二人知晓就可以。
暂时也不要传信回大魏,明天让商队的人正常去卖货进货就行,不要主动打听任何消息,免得被发现异常。
吟风颔首,大声道,“师父我回去休息了。”很快就出了房门。
沈姝将刚刚她们写在纸上的那些丢到炭火盆了,见都烧成灰烬了,又将灰埋了深了些,也没敢换妆,直接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昨日护送沈姝回来的那些士兵果然又来接沈姝和吟风,引得周围的人好奇围观。
客栈的老板见王女的人对沈姝一行人客气有佳,主动好酒好菜的招待剩下还在客栈里的人。
沈姝又如昨日一般被带了进去,只不过今日没有去拜见苏日娜,直接被带去了谢珩的殿里。
沈姝见谢珩今日是清醒的模样,先是如常的为他诊脉,又转身问了带她来的那个侍女,“昨夜你们安达可有用饭?”
那侍女摇头,见昨日沈姝竟然敢和她们王女那样说话,小心回答道:“安达已经三日没用饭了。”
难怪如此虚弱,沈姝让她们去准备一些清粥青菜,才发现她们竟然没有,给谢珩的都是些肉食。
难怪他三日不曾食了,换谁病得都吐血了,还能大口吃下荤腥。
沈姝让她们端了新鲜的牛乳过来扶谢珩先喝下后,谢珩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
沈姝一边安排她们去煮粥,一边安排人守着门,又为谢珩宽衣。
昨日只想着救他快些醒来,又担心被人发现端倪,没仔细瞧他身上的伤,今日的了空仔细一看,沈姝差点落下泪来。
只见谢珩原本绝佳的一副皮囊,如今已经是瘦骨嶙峋,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一处好的。
他胸前最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胸一直划到右腹,总有六七公分长,光是看到他的疤痕,就可以想象他当时伤得有多严重了。
沈姝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必那个时候,他是痛得肝肠寸断的。
谢珩见她又红了眼,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她道:“我没事,已经熬过来了吗。”
他这么一说,沈姝眼泪直接流了下来,砸在他胸口。
若不是为了光明正大娶她,他哪里需要遭这么大的罪,如今还能不能回去都还不好说。
谢珩轻轻擦拭她的眼泪,示意她将耳朵凑过去。
沈姝转身自己将眼泪擦干,这才将耳朵贴过去,就听得他道:“你最近怎么变成个爱哭的小花猫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姝姝了。”
沈姝望着他没说话,谢珩轻叹一口气,“不要自责,也不要伤心,这本就是大丈夫该做之事,就算不为了我们的婚事,我也会上战场。”
沈姝点头,低头给他的伤疤涂她准备的药膏,摸着她心里就更难受了。
谢珩见她情绪不高,和她低声道:“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的伤,她比他还清楚,他就会安慰人。
沈姝也不想他太过担心,强扯出一抹笑,抹完药后又在他关键的穴位处重新施针。
“谢珩,你要好好养伤,我带着吟风和你给的护卫来的,如今王女派人盯着我们一行人,我们暂时不能和暗处的侍卫联络,也不能通知国公爷,只能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在伺机行事。”
施完针后,她趁弯腰取针时,用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同他说。
谢珩惊讶,他父亲竟然也来了。很快又了然了,他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回京,他父母肯定伤心欲绝,请旨来前线也实属正常。
沈姝又将她们发现一他的“尸骨”,还有他体内有一种压制他记忆的药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珩略一沉吟,低声道:“只怕是军中有细作,我被细作出卖了才中了他们的奸计。他们设计了我而不让我死,还安排了我的尸身,又让我服下丧失记忆的药,只怕不是为了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