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手紧紧的抓着门直起身,强笑着同福乐公主道,“公主怎可拿谢小侯爷的命同我开玩笑。”
福乐公主神色怏怏的,脸色不好,摇头叹气道:“沈姝,我没同你开玩笑,父皇和皇祖母今早将姑母和谢国公召进宫,姑母听了消息当场就晕过去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姑母气急攻心,束手无策。姑母现在都还未醒来,皇祖母让我来将你带进宫为姑母看看。”
沈姝脑子一片空白,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强作镇定道:“公主稍等我片刻,我去拿药箱。”
手却怎么也止不住有些颤抖。
沈姝很快就跟着福乐公主坐了马车往宫里赶,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很压抑,一向话多的福乐公主也沉默不语。
马车停下,沈姝和福乐公主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的沉默着往太后的慈宁宫赶去。
沈姝到时,慈宁宫里已经有许多太医在了,一个个都垂头弯腰站在一旁。
太后板着脸端坐在主位,面上微微有些憔悴。
见沈姝和福乐公主来了,她直接从座位上起身,沈姝还没行礼,就被她拉着往一旁走。
沈姝同她手握着,才感知到她的手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沈姝被拉着进了一旁的殿里,里面有两名年长的太医,还有宫女端着药碗站在一旁。
床上躺着的朝华长公主此时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此时看着如此的单薄脆弱。
太医见太后进来了,低头禀告道:“回太后,长公主不愿张口,现下药一滴也喂不进去。”
太后摆手,有气无力道:“将药放下,都退下吧。”
沈姝将药箱放下,走过去坐到她床边的凳子上为她把脉,见她脉象杂乱,又检查了朝华长公主的口眼,得出了和太医一样的结果。
沈姝取来了金针,让宫女帮忙着为朝华长公主宽衣,又在关键穴位为她施针,等针拔完没多久,朝华长公主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一见到太后,朝华长公主就泪如雨下,伤心得几乎开不了口,太后忙上前搂着她哭成一团。
沈姝眼眶一红,差点也哭了出来。
没一会皇上同谢国公一块进来了,福乐公主拉着沈姝的手往外走。
正在两人走到门口时,听得里面谢国公铿锵有力道:“求皇上恩准,让老臣去前线寻珩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微臣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皇上叹了口气没说话。
一旁太后满脸怜悯,看了一眼怀里的朝华长公主,又朝谢国公道:“如今朝华只有你了,你去了战场,朝华怎么办?”
朝华长公主从太后怀里仰起头,用手擦了擦眼泪道:“还请皇兄和母后成全谢郎,朝华就珩儿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应该找回来。”
谢国公直接跪在地上叩首:“求皇上恩准,允老臣前去。”
皇上望着地上的谢国公没说话,似乎在衡量什么。
沈姝本要踏出门槛,突然转身走到谢国公旁跪下朝皇上请愿道:“臣女沈姝,承蒙谢小侯爷举荐之恩才的今日之殊荣,臣女请愿一同与谢国公一块去前线寻侯爷,还望皇上恩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在沈姝身上,或不解或诧异。
皇上打量着沈姝,当初他母后让这个小姑娘进宫当太医她不愿意,如今竟然提出要上战场寻谢珩,当真是出乎他意料。
他眉间微皱,对沈姝满脸严肃道:“安平县君可知上战场绝非儿戏,一不小心就会有殒命的风险,你若真要报恩,应当为朝华长公主调理好身体才是。”
沈姝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一个谢恩的理由就允许她去。不过她不能放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担心他。谢珩已经为了她们的将来做了这么多努力,若是他生死不明她亲自去寻他,只怕她会悔恨终身。
就像谢国公说得一样,无是生是死,她都要寻到他。
沈姝对着皇帝又再次叩首平静道:“臣女刚刚已经为朝华长公主施过针了,宫中的太医为公主调养些日子便可恢复了。臣女学医,本意就是悬壶济世,如今边关有难,民女就算寻不到谢小侯爷也可留下当军医,为士兵们包扎伤口,减少军队的伤亡。”
“若是能寻到小侯爷,只要小侯爷还有一线生机,臣女也要想办法将小侯爷救回来,同谢国公将侯爷带回来,求皇上恩准。”
皇上和太后满脸凝重的望着沈姝,太后叹息道:“姝儿可知,京中距边关数千里,便是陛下允你和国公前去,等你们到时,也无力回天了。”
“臣女愿去试一试。”沈姝垂着头,坚定道。
一旁的谢国公也道:“还望皇上成全。”
朝华长公主欲下床求情,被太后拦住了,皇上见几人坚持,扫了一眼沈姝,低声道:“朕倒不知,安平县君倒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
说完他一脸严肃地看向谢国公,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定国公谢安听旨!”
“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去河西调兵三万支援前线,带领骠骑大将军赵云兴驱逐靼子,攻下高昌十城。同时命你寻找武安侯谢珩,活要见人,死要带他荣归故里!”
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