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丫鬟来禀告说萧怀玦走后,沈姝才去沈婉的房里寻她。才撩了帘子进去就见沈婉十分珍爱的拨弄着琴,眼里满是温柔。
见沈姝进来了,她让丫鬟将琴收了下去,笑着起身看向沈姝,“长姐来了。”
沈姝颔首,走过去扶她坐下,“三妹妹腿上的伤还未好,还是要多静养才是。”
沈婉脸色微僵,随后又笑道,“我腿上的伤多亏了长姐,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般肿了。”
见沈姝笑着点头,沈婉似随意道:“今日长姐不在,我派了丫鬟去寻兄长,听说兄长醉酒未醒,所以我才做主招待了燕王。”
沈姝笑,她都没有问这个事情,她这三妹妹就再次开口解释,是怕她误会她吗?
沈姝叹了一口气,望着沈婉的脸认真道:“我没有责怪三妹妹的意思,只是燕王终究不是我们可以招惹之人,我只是觉得奇怪,他堂堂王爷,何须因为撞伤了一个女子就几次三番上门。”
况且这个人还设计了让她坠马,又来一出英雄救美,害她卧床许久;如今又巴巴地往她府上跑,她们虽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可图的,他这番行为落在沈姝眼里实在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再提醒沈婉别这般相信他。
沈婉垂头,睫毛轻闪,浅笑道:“或许是燕王为人和善,没有那般大的架子吧。”
沈姝见她才见过萧怀玦两次就帮他说话,忍不住轻摇头,“之前我为太后在宫中治腿时有幸见过燕王,一开始以为燕王是个温文尔雅的王爷,多了几次接触,才发现王爷并非像我们见到那般。妹妹以后还是安心养伤,若王爷再来,让兄长招待便是,我们不必出面。”
沈婉轻轻点头,拉着沈姝的手道:“长姐不必担忧,妹妹自有分寸的。”
沈姝见她这么说,也知晓她说多无益,便不再说什么。同样的事情,她已经提醒过沈婉两次了,再多说也只会惹人嫌。
沈姝为沈婉把了把脉,便叫人来为沈婉换药。
夜深了些,窗外黑黢黢的。沈姝将白日里为谢珩求的平安符装好,又从她的乾坤袋里取了一些战场上常用的药粉和药膏装好,然后坐下静静练字,写了半天,心中还是静不下来。
她一边担心谢珩去战场,也有些想不明白萧怀玦这番作为的原因,还有京中是否还应该呆下去?
思索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个熟悉的躯体将她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沉香味,沈姝才回了神。
“姝姝在想什么,竟然这么入神?”
谢珩瞥到桌上沈姝为他求的平安符,眼睛一亮,顺手将那平安符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然后笑眯眯地收入怀中。
“姝姝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一定带着你的心愿早日平安归来。”
沈姝见他在她面前不知道客气为何意,索性将另外她准备好的包袱拿过来打开同他认真讲起来。
“这个是救心丸,若是伤得严重,可服用两粒护住心脉等待救援。”
“这是痛死膏,若是有受伤,涂在伤口处,愈合伤口有奇效。”
“这是通肠丸,平日里若是吃坏了肚子,可服用这个。”
“这个是……”
沈姝还欲再说,被谢珩拉住了手打断了,“姝姝尽是给我备这些药,生怕我受伤了没人管吗?”
沈姝见他不想听了,看着还未讲完的药道:“你别打岔,行军打仗难免会有伤到,我给你备着的都是平日里能用得上的,什么药叫什么名字,有何功效,我都给你写在外面的纸上了。”
谢珩点头,又重新抱着沈姝,将头放在她肩上,脸挨着脸说话,“还是姝姝心疼我。”
沈姝不自然地扭了扭,朝旁边躲了躲,没好气的说他,“说话便好好说话,干嘛这么粘乎。”
谢珩挑眉,望着挣扎出怀里的人儿轻笑,柔声道:“这不是要许久见不着你吗?”
沈姝没回话,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轻啜,又抬眼望他,“侯爷自便。”
谢珩脸上笑意更甚,走过去端起另外的茶坐在她身旁,轻声问她,“刚刚你在想什么?”
沈姝想了想,还是将萧怀玦这两日反常的行为同他讲了。
谢珩听完眉头一皱,随后又笑道:“莫不是他对你那三妹一见钟情。”
沈姝白了他一眼,“侯爷觉得可能吗?”
皇家哪有那么多多情种,况且一开始萧怀玦把沈婉撞了是没有准备出面解决的,直到她出现了他才下了马车让他的侍卫住了嘴。
谢珩摩挲着茶杯,似笑非笑道:“燕王此人心思重,也非你我能猜测到的,静观其变吧。不过我听说他母妃近日在为他相看燕王妃的合适人选。”
沈姝点头,又问谢珩,“他都要有王妃了,还天天往我们这里跑,落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是将我们架在油上烤,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看上我或者沈婉了?”
谢珩觉得沈姝说得有道理,嘱咐她道:“若他下次还来,你就吩咐府上看门的别给他开门。”
沈姝好笑,哪有他说得那么容易。
谢珩望着沈姝眸光流转动人的模样,将凳子往沈姝身旁靠,抓起她的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