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人气息才平稳了些,谢珩的眸子也恢复了清明。
谢珩想伸手掀开丝衾检查一下沈姝的伤有没有因为刚刚的挣扎更严重了,沈姝忙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
沈姝红着脸垂眸盯着丝衾闷声喊道,她胸口起伏不定,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道:“谢珩,你不要趁人之危欺负人。”
谢珩知她脸皮薄,现在已是羞赧至极,也不敢再去查看她的伤势了,只得放软了音调哄她道:“好姝姝,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一定等你好了再欺负你。”
沈姝抿着嘴,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不说话,瞧瞧他这说得是人话吗!
什么叫下次等她好了再欺负她!
若不是她现在不能起身,她一定要将他腰上的肉都揪下来。
这人太无耻了!
谢珩被她这眼神望的小腹一热,喉结滑动。他艰难地撇过头,声音沙哑的朝沈姝道:“姝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哪里是瞪他,这分明是要了他的半条命。
血气方刚的少年,谁能抵抗得住自己心悦的女子用这个眼神看他。
谢珩背过身咳了咳,望见一旁他刚刚放下的药,一本正经道:“你这药还没喝完,你乖乖将药喝了好好休息。”
说着将药碗端到跟前,又坐回床沿在沈姝身后垫了个枕头,将人慢慢扶起身一点,然后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沈姝看了一眼黑呼呼的药汁,皱着眉闭眼仰头大口将整完药喝了下去。
谢珩见她满脸痛苦,忍不住调侃她:“这么厉害的大夫,竟然还怕喝药,姝姝你倒是令我对大夫刮目相看了。”
要不是沈姝狠狠的瞪着他,谢珩只怕又要忍不住去捏一下她的脸蛋了。
谢珩将药碗放下后,转身将沈姝身后的枕头取下,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躺好,转身又去桌上拿了两颗蜜饯喂给她。
沈姝说什么也不张口,扭过头不理他。
谢珩轻笑,将蜜饯含在了自己嘴里,只觉得甜到了心里。
他净完手后,为沈姝重新掩好了丝衾,站在床边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找了空再来看你。”
沈姝从鼻孔里轻哼一声,没有回头看他,有些羞恼道:“你明日最好不要来了,你若是天天来,我这伤只怕是还没养好,就要被你气死了。”
谢珩闷笑两声,只觉得她生气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低语,“你是嫌弃我刚刚喂你喝药喂的不好吗?”
沈姝对上他揶揄的眼神,气恼的拍掉他摸着自己头的手,恨声道:“你再说,等我好了就将你那嘴巴缝上!”
谢珩目光落在沈姝的嘴唇上,眼里透着一丝坏笑,意有所指的问道:“若是用这个缝上,我甘之如饴。”
沈姝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哭,抄起一旁的枕头就朝谢珩砸去。
“谢珩,你还是好好的去当你的断袖吧!”
谢珩站那就这么受着,嘴里却是笑出了声。他弯腰捡起地上她丢来的枕头放在一旁,沈姝气恼的转过头不看他。
谢珩收起脸上的笑意朝她低声道:“好姝姝,刚刚是我错了。我再也不逗你了,你好好养伤,我真回去了。”
沈姝转过头看头顶上的床幔,恨恨道:“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要被气死了。”
谢珩从房里走出来后,嘴角一直上扬,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回到房里吟风见自家侯爷心情愉悦,上前低声道:“侯爷,沈大夫的马找回来了。”
“属下细细检查了,在马的右腿上找出了五个细小的针孔,若不是手摸着不一样,用眼睛是瞧不出来任何问题。”
“属下还在那针孔里发现了少量残存能使马发狂的药物。”
谢珩脸色肃然,冷笑道:“他们当真是连个大夫也容不下,太后还是他们的亲祖母,这般枉为人孙。”
吟风低头不语,皇家哪有真的亲情,他都明白的道理,谢珩自然也是明白的。从他腿受伤之时他就明了,只不过现在听到沈姝因为给太后治病牵连进来,无辜受罪,他一时被气的不行罢了。
谢珩冷哼一声,眼中一片肃杀,他朝吟风冷冷道:“明日我们再去瞧瞧我那受伤的好表兄。”
吟风应是,又听谢珩问道:“燕王和福乐公主身边的人可有异动?”
王爷他暂时动不了,但那个潜伏在暗处将沈姝一次两次推入险地的爪牙,他一定要抓出来。
吟风摇了摇头,小声道:“从燕王和沈大夫出事后,两边的人都跟在自己主子身边,没有看到私下接触的。”
谢珩淡淡嗯了一声,沉声道:“继续让人盯着,是狐狸,总有一天要露出尾巴的。”
吟风拱手应是,谢珩又问了京中的事情,吟风将京中的来信递给了谢珩。
看完信后,谢珩脸越来越沉。
吟风不敢多问,京中的事,不是他能多言的。
第二日医女过来为沈姝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惊喜道:“沈大夫当真是神奇,你的脚腕昨日明明还伤的严重,今日就已经好了这般多,昨日是涂了什么药吗?”
沈姝想起昨晚谢珩给她揉了脚腕和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