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上前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谢珩不断的往后仰着躲开她,嘴里还念着:“沈姑娘,咳…你别这样……咳,你若是再过来,我…我就要叫人了。”
谢珩一边咳着,一边抓着衣带子,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
沈姝听得他这话直皱眉头,谢珩这说什么胡话,整得她活脱脱像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
她是不是还得配合他来一句:你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沈姝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手伸到他腰带前正准备解开他的腰带,手被谢珩一把扣住了。
他目光幽怨的盯着她,低哑着嗓音道:“沈姑娘可知道解开一个良家男子的蹀躞带意味着什么?”
沈姝叹气,耐着性子同他低声道:“侯爷别闹,我现在是大夫,为你宽衣,看看你的伤势,绝不做他想。”
谢珩一边捂嘴轻咳,一边抓着沈姝的手腕不放,坚持道:“本侯的身子只给内人看,以前让沈姑娘看了不负责,本侯已经羞愤欲绝了,如今还请姑娘自重,咳…咳…咳……”
“一会等本侯…咳…本侯…咳……本侯的侍卫来了,让他带本侯爷回府,咳…绝不…咳……”
沈姝见他咳得话都说不清了,挣脱他的手,忙轻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沈姝见他坚持不让她查看伤势,便转身去她药箱里找治咳嗽的药丸,取出来后又倒了温水端到他面前。
“侯爷既然不让民女检查伤势,拿先服下这止咳丸吧。”
沈姝将药递到谢珩手边,他却不伸手接,满脸幽怨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就不能坚持一下吗!
这么快就不关心他的伤势了。
谢珩揉了揉脑门,喃喃道:“咳…本侯有些头晕。”
说完他左摇右晃,身子往前一扑。沈姝见状忙用身体挡住了他,谢珩顺势扑在她怀里,在沈姝没注意到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精光。
声音低低的闷声道:“姝姝……”我好想你。
沈姝望着栽倒在自己怀里的谢珩一阵犯难。
她脚微微挪动,小心的将温水放到一旁的小凳上,手里捂着药丸小心的将谢珩扶正,谢珩却埋在她腰间怎么也不撒手。
沈姝扭动一下腰肢,他搂得更紧了。
沈姝叹气,低声道:“还请侯爷放手。”
谢珩轻咳,埋在她腰间痛苦呻吟:“姝姝,我头好痛,背上火辣辣的疼,我好难受。”
只有闻着她熟悉的清香,他才觉得安心。
沈姝盯着他头顶半晌,轻声道:“侯爷既然难受,那就将这药先服下,一会民女为你查看一下您身后的伤势。”
谢珩这才慢慢放了环着她细腰的手,阖着眼揉着脑门坐正。
沈姝将他手心打开,将药丸塞到他手里,然后侧身端了温水过来,他却不接。
谢珩仰头将那些药丸倒入嘴里,沈姝只得把谁低递到他嘴边。
谢珩手包着她的手托着她端的温水慢慢将药丸吞下,这才睁眼看她。
沈姝见他服下后,垂下眼眸从他手里挣脱,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谢珩眉眼舒展,见她转身,又满脸痛色的坐着。
沈姝目光停在他的腰带上,开口道:“侯爷还是自己解吧。”
谢珩看着她不说话,颇有她不动手他也不动的架势。
沈姝看他一点也不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得罪了”,便伸手将他所说的蹀躞带解开了。
想到他所说的看他身子,沈姝便将他的外袍脱下,里衣的衣襟敞开半褪到腰上,前面不至于全脱光,也能看到他后背的伤势。
沈姝让谢珩侧过身,自己凑进到他伤口处细细检查。
按道理说,他这伤口八到十日便能完全愈合,也不知他这是怎么弄得,现在竟然还有一些未完全愈合。
谢珩想偏过头看她,沈姝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快速道:“侯爷别动。”
她的手心滚烫,按在他肩膀上像是被火包裹着一样,谢珩身体微颤。
谢珩还未发话,沈姝便从衣兜里摸出药膏为他涂上,又从药箱取了纱布为他包扎上。
沈姝忍不住叮嘱他,“侯爷伤口还未愈合,以后还是注意些吧。”
谢珩见她对自己的关心不是作伪,还随身携带着治疗他伤口的药膏,心中越发肯定,她心里是有他的。
只是她忌讳他们的身份差距,她有太多顾虑。
谢珩点头,“本侯爷记住了。”
说着慢条斯理的系好里衣的衣带子。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叩门声:“姑娘,您在房里吗?侯爷的侍卫回来了,说是来接侯爷的,奴婢和碧落姐姐在咱们府里寻了半天也没见侯爷的踪影。”
谢珩眸色微沉,吟风怎么回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沈姝忙将谢珩的外袍递给他,心中莫名有一种偷情被抓的心虚搞,沉声朝门外回答道:“我在,侯爷可能被府上的风景迷了眼吧,你们再四处找找,我收拾一会就来。”
万不能让府里新来的丫鬟婆子瞧见谢珩衣冠不整的从她房里出去,不然一个个都只怕怀疑她是他养在外面的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