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娘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办法跟着去,所以还是要靠你们才行。
“不用有压力,你们之前不是也做的很好么!”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之前瑞亲王昏迷不醒,如今人已经醒了,跟之前自然是大不一样了。
吕亭率先为难地说:“世子爷,不是小的推脱,实在是能力有限,赶不上潼娘子的万一,怕自己难堪大任。”
宋常林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连连点头附和,甚至看向厉子安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乞求。
要知道,吕亭每天做的只是给王爷诊脉,再简单地检查一下四肢的情况,最多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但是宋常林却每天都要为瑞亲王按摩、梳理经脉、有时候还要根据情况进行艾灸,早晚各一个时辰。
之前瑞亲王昏迷不醒,他做起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可如今只要一想到,以后每天早晚当自己给瑞亲王按摩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宋常林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沈天舒见二人都是一副难以承受压力的样子,只好轻声与厉子安商量:“世子爷,不如还是让我单独与两位大夫聊一聊吧,您每日公务繁忙,不必特意抽出时间来陪着我们,我会把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代清楚的。”
厉子安明白,自己在这儿也听不懂什么,也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只会让吕亭和宋常林更加紧张。
所以他从善如流地点头道:“我的确还有事要忙,父亲的事情就劳烦潼娘子和两位大夫了。”
厉子安走后,屋里的气氛果然轻松了不少。
三个人熟门熟路地来到每次讨论病情的厢房,还未坐定,吕亭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潼娘子,您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在最开始,看到您会用姜家祖传的针法时,尤其是居然还敢将长针探查的法子用在王爷身上,我就已经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实话实说,我吕家也是世代行医,杏林一行,天赋与经验缺一不可,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您竟然真的让王爷醒过来了。”
说到这里,吕亭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在内殿的时候,就该大胆一点。
当时若是能上前给瑞亲王诊一下脉,那可真是许多同行一生都难碰到的机会。
虽然药方与治疗方法都出自潼娘子之手,但他也算是全程从头跟到尾的人,今后说出去也算是自己难得的一份成就。
更何况自从潼娘子接手之后,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是真的领悟到了许多之前从未想过或者没有想通的东西。
吕亭越想越是激动,甚至忍不住说:“幸亏当时世子爷没把我撵走,让我能够从头到尾的参与到其中,若是我爹知道王爷醒过来了,怕是都得把我参与的事儿写进族谱里,这可真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了。”
他自己激动尤嫌不够,还抬起胳膊用手肘碰碰身旁的宋常林:“老宋,你说是不是?”
宋常林正不知出神地想着什么,被他这么一碰,吓得整个人跳起来道:“世子爷,您饶了我吧,王爷已经醒了,我可不敢给他老人家按摩了啊!”
“哎呦,老宋,你这是魂游天外去了?这儿哪有世子爷啊!”
宋常林这才回过神来,见屋里只剩潼娘子和吕亭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下来,靠在椅背上喘气。
吕亭不知道之前药油的事儿,所以十分奇怪地关心道:“老宋,你最近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给你诊诊脉吧?
“虽然我没有潼娘子的本事,但是寻常的毛病还是不在话下的。”
宋常林被他问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天舒忙开口打圆场道:“宋大夫别担心,咱们先从头捋一捋,一步步来。”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吕亭和宋常林早就已经习惯了沈天舒做事的风格。
尤其是吕亭,一听她要从头捋,立刻来了精神,反手就从自己药箱中掏出纸笔摊开,求知若渴地看着她。
说来也怪,吕家虽然没有姜家那么有名,但是也世代行医,吕亭从小就跟着祖辈、父辈学习医术,早已习惯了自家的行医风格才对。
如今人到中年,正是最年富力强且积累了许多经验的时候。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些志得意满,甚至很难再接受和消化新的东西。
但是在潼娘子面前,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求知若渴的少年,每次听她做梳理,都能够有新的收获和新的领悟。
宋常林虽然只负责按摩,也没有吕亭那么深厚的功底,但是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来听。
沈天舒掰开揉碎地给二人讲了一边瑞亲王如今的情况、今后有可能面临的问题之后,最后又着重道:“所以说二位不比过于担心,王爷最近的情况一直十分稳定,突然转醒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太妃娘娘,王妃娘娘和世子爷都十分信任二位,我相信两位大夫也肯定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的对么?”
“那是自然!”吕亭积极响应。
宋常林却明白这话其实是在点自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