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郴怎么过来了?
沈天舒写药方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若无无事地继续往下写。
想来也是,楚夫人虽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来到别院,但其实带了不少下人,在自家别院内更是没有隐藏行迹。
楚奕郴刚才跟钱泊鑫从后门进来才未发现,此时寻过来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
只听楚奕郴在外面问:“蘅儿不舒服?那怎么不在城里找大夫,跑到城郊的庄子上做什么?”
见女儿一张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这回楚夫人干脆开门迎了出去,将楚奕郴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
楚奕郴闻言稍稍缓和了神色道:“原来如此,如今能请到潼娘子实属不易,得好生谢谢郭老夫人才是。”
“那是自然。”楚夫人点点头道。
楚奕郴佯装无意地说:“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在后花园遇到个丫鬟正在找潼娘子……”
“那应该是走岔了。”楚夫人没当回事地道,“刚才蘅儿又哭又闹不许潼娘子给她看病,着实不像个样子,我便让人带潼娘子去花园走走,腾出空来我好劝劝蘅儿。
“后来那丫头去准备茶点,可潼娘子惦记着这边的情况就先回来。
“这不,刚给蘅儿看完病,正在里头开药方呢!”
楚奕郴听得眸光微闪,但也没有在妻子面前多说什么,道:“既然蘅儿害臊,那我就不进去了,你好生招待潼娘子和郭老夫人。”
楚夫人闻言也松了口气,毕竟虽然是亲生父女,但女儿年纪大了,得的又是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这个时候见到父亲终归是挺尴尬的。
“老爷放心,妾身省得。”
楚夫人将楚奕郴送走之后重新回来的时候,沈天舒已经开好了药方,将其交给楚夫人道:“按这药方先吃半个月,之后再约时间复诊。”
“多谢潼娘子。”楚夫人急忙接过药方,交给身旁的嬷嬷道,“回去便叫人按方抓药,你亲自盯着,让蘅儿按时吃药。”
“是!”
沈天舒又交代了一下忌口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才叫高秀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楚夫人连声挽留道:“眼瞅就到午饭时间了,这里又在城外,地处偏僻,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走呢!
“我早就叫人准备好了,请了城中酒楼的厨子过来,晌午就在这儿吃点,吃过饭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
沈天舒闻言将目光投向郭老夫人,想看看她的意思。
郭老夫人也帮着楚夫人留客道:“潼娘子看在老妇的面子上来这一趟,吃她一顿饭再走也是应该的,我这老婆子就跟着占个便宜,借她的席面也多谢潼娘子了。”
听得郭老夫人也这样说,沈天舒就算不想多待,也只能耐着性子留下用饭。
毕竟正如楚夫人所说,也的确到了午饭的时辰,回城至少要花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若执意要走,反倒容易惹人怀疑了。
午饭的时候楚书蘅没有露面,只有楚夫人在一旁作陪。
无论她的目的是真心感谢沈天舒还是想要巴结厉子安,午饭着实准备得十分丰盛,味道也的确不错。
但是沈天舒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楚奕郴和钱泊鑫密会之事,多少有些食不下咽。
楚夫人颇为细心,竟观察到她吃得不多,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潼娘子,可是这厨子做得菜不合您的胃口?”
“不是,菜很好吃。”沈天舒微微一笑解释道,“是我自个儿的问题,天一热就比较没胃口。”
楚夫人了然道:“潼娘子怕是苦夏吧?哎呀,难怪看您身形如此清瘦。”
郭老夫人也道:“可不是么,我也觉得,潼娘子看着比之前在永州府的时候更清减了一些。”
楚夫人十分理解地点头道:“苦夏虽说不是病,却也挺麻烦的。
“我娘就是这样,天儿一热就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人也没精神,每年一过夏天,整个人都得瘦一大圈儿。
“年轻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上了年纪,可真经不住这般。
“家里人也都担心,带她去看过不少大夫,可惜人家都说这也算不得什么毛病,她又不肯吃药,年年如此,可真是愁死个人。”
“苦夏本就不思饮食,若是再去喝那些苦药汤子,岂不是更加难过。”沈天舒十分理解地说,“您别看我自个儿就是大夫,遇到这苦夏的毛病,一般也就是尽量多吃些瓜果蔬菜,再吃些酸甜开胃的东西,让自个儿稍微能好受一些罢了。
“不过楚夫人的母亲年纪大了,夏天要少食生冷,更不可因为天热就多进冷食,否则反倒更容易伤了脾胃。
“如果苦夏实在严重,不如我给您写几道食疗的方子,都是比较性平温和的,不用担心与体质不合,很适合老年人夏天进补。”
楚夫人一听登时高兴道:“还是潼娘子有经验有办法,若能如此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等回城我便着人去找个会做药膳的厨娘,连着方子一起给我娘送回去,如今天越来越热,我最近可正担心这事儿呢!”
沈天舒脑子各类药方和食疗药膳的方子一抓一大把,从小都不知背过多少,所以写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