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军闻言也没推辞,二人快步来到二门处。
“明玉,怎么了?”
“大哥,是你么?”明玉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大姑娘突然发起高烧,烧得都开始说胡话,怎么唤都不醒,你赶紧去医馆,把章沐秋章大夫请过来!”
“好,你别急,我这就去!”邱军一听沈天舒病了,赶紧一口答应下来。
乔硕铭却一把拦住邱军道:“邱大哥,你有所不知,大人有命,今天晚上,除了捕快和衙役,其余人除非有他的令牌,否则一律不许随意进出衙门。
“再说了,今天夜里除了衙门的人,王府的禁卫也在四处戒严搜查,出去一路都要查验令牌。”
“这可怎么办啊!”明玉听了这话,急得登时哭了起来。
“邱大哥将地址给我,我帮你们去请章大夫,我身上有令牌,办事方便。”乔硕铭说罢又担忧道,“请章大夫来不是难事,可如今二门已经上锁,想要开门怕是就得惊动老夫人了。”
明玉闻言立刻道:“差爷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求老太太房里的春兰姐姐。”
“好,我速去速回。”乔硕铭说罢转身回了马棚,牵上一匹已经吃饱草料的马便疾驰而去。
邱军这会儿也没心思继续在马棚找人聊天,回房躺下想要睡一会儿却又担心沈天舒的身体,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明玉一路躲着巡夜的婆子来到丫鬟们的住处,轻拍着春兰的房门。
“谁啊?”
做丫鬟的觉都轻,都是平时伺候人落下的毛病。
值夜的时候,但凡房里有个什么动静都得直愣着耳朵听,生怕错过了主子的吩咐。
所以明玉刚一拍门,春兰就被吵醒了,还十分警惕地从床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匕首攥紧。
老太太早就下令今晚不许人随意走动,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春兰姐姐,是我,我是明玉。”明玉把声音压得很低道。
春兰听出了明玉的声音,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披着衣裳起来走到门口问:“什么事儿?”
“姐姐知不知道老太太房里今晚是哪位嬷嬷值夜?我们姑娘高烧不退,都烧得说胡话了。
“我已经拜托前院的差爷去请大夫了,但是这会儿二门还锁着。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生今个儿白天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着实帮惊扰了老太太休息……”
春兰一听这可是急事儿,也顾不得别的,飞快系好衣带,又给自己加了件披风,打开门道:“我过去看看,咱们尽量不惊扰老太太休息,若是实在绕不过去也没办法。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姑娘肯定是被吓着了才发烧的!”
发热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可是会烧坏脑子的。
沈家虽然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但是春兰也是听说过的。
她丝毫不敢耽搁,带着春兰一路来到老太太的院子。
她没走正门,而是绕了一圈去了西侧门。
老太太平日睡在东屋里,院子里的下人偶尔有事都会从西边的门进出,所以这边夜里也会留个粗使丫鬟守着。
这种事儿只有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才会知道,若是旁人来了胡乱敲门,怕是当真会把老太太给吵醒的。
春兰来到西侧门外,吹了声口哨,院子里很快就有了回应。
“谁?”
“是我!”春兰压低着声音道。
“春兰姐姐?”
拨动门闩的声音传来,侧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今晚是哪位嬷嬷当值?我要取二门的钥匙一用。”春兰继续低声道。
“二门钥匙?”粗使丫鬟闻言一愣。
若是平时她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今天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不知道?
即便春兰姑娘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可偏要在这种时候来讨钥匙?
见粗使丫鬟怔楞着不说话,春兰忍不住道:“你只管告诉我是谁值夜,我自去找她讨钥匙,给不给我是她的事儿,与你什么相干,你不说难道我不会自己进去找么?”
粗使丫鬟闻言觉得也有道理,她也不敢真得罪老太太身边信任的贴身丫鬟,忙道:“今晚是刘嬷嬷值夜,这会儿在倒座屋里歇着呢!”
“这不就是了。”春兰说罢径直往里走。
倒座有两间屋子是专门给当值的嬷嬷丫鬟们休息用的,房门都是不许上锁的。
春兰直接推门进屋,将在里屋床上呼呼大睡的刘嬷嬷叫醒。
“刘嬷嬷,您快醒醒,不得了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刘嬷嬷睡得正熟,被她这话吓得差点儿没从床上翻下去,“歹人攻进宅子了?”
“不是不是!是大姑娘病了!”春兰说完就见刘嬷嬷的眼睛都被气得睁大了,赶紧接着道,“嬷嬷也知道,白天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大姑娘傍晚都是被瑞亲王府王世子亲自带人送回来的。
“估计是因为城里出事儿受了惊吓,夜里果然就开始发高热来。
“如今前衙的差役已经去给请大夫了,只求刘嬷嬷去给开一下门,让大夫进来便是。”
刘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