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向厉子安投去不解的一瞥,不明白他为何一直对蒋松渊颇有敌意的感觉。
毕竟蒋松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救命恩人,他也救了厉子菡的命。
不过现在当着蒋松渊的面,沈天舒也不方便问出口,只能低头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缝过针的伤口虽然不再出血,但是毕竟很深,里面也没办法进行清洗,最怕就是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引起发热甚至内里溃烂,那样的话,即便是沈天舒,也是回天乏术的。
不过目前看来,蒋松渊的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虽然缝针的位置看上去还有些红肿,但这都还是在正常的范围内。
“之前你出了不少血,看来也并非都是坏事,很多受伤时带进去的脏东西都被血冲出来了,看起来伤口恢复的还不错。
“不过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最近还是要以静养为主,高管事他们会照顾好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有什么事也不要客气,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见沈天舒检查完伤口,蒋松渊赶紧收拢衣襟,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潼娘子太客气了,已经照顾得很好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高山闻言道:“蒋公子,您救了我们娘子,医馆上下都对您感恩不尽,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您就只管安心在医馆住下,什么都不用操心。”
给蒋松渊复诊之后,沈天舒还打算去给刘川复诊一下。
前段时间她就对刘川的病情有了一些不同的见解,但是还不等她沉下心来细想,就被各种事情缠住无法脱身。
今天既然过来了,她便想去看看刘川这段时间的情况如何。
她提着药箱往外走,谁知厉子安也跟着她往外走。
沈天舒无奈地停住脚步道:“世子爷不是说出来办事么?我去对面给一个病人复诊,就不耽误世子爷的时间了。”
厉子安道:“恩,我要办的事就是送你过来再接你回去。”
沈天舒被他这话说得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咳了一声才道:“那您在医馆稍作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刘家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她可不敢把厉子安这尊大佛带过去。
好在厉子安自己也觉得不妥,点点头,跟着高山到偏厅喝茶休息去了。
刘婆子没想到沈天舒会突然登门,开门看清来人之后十分惊喜,不等她问便一个劲儿地说:“潼娘子,这次吃的药果真是有见效,川儿吃着觉得比之前好多了。
“我前两天还去医馆,想登门谢您,谁知道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是不知道,听说您受了惊吓生病了,担心的我这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也不知您身体如何了?您这病刚好就惦记着来看我家川儿,让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感激是好了。”
沈天舒听说刘川的身体有了好转,心里的困惑反倒更盛。
“多谢刘大娘惦记,我这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今天正好有精神过来一趟,便想着来看看。”
二人说着话一道进屋,刘川这会儿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虽然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刘川的精神可比一开始不知好了多少。
刘川看到沈天舒当时眼睛一亮,努力牵起嘴角,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只是很可惜失败了。
但他还是努力一字一顿地跟沈天舒打了个招呼:“潼、娘、子、来、了……”
沈天舒上前检查他的情况,知道刘川说话困难,便向一旁的刘婆子询问:“刘大娘,你之前说刘川的情况有所好转,不知能否详细说说?”
“这段时间天天吃药,他那些腰疼、腿疼、骨头缝儿疼的情况都减轻了不少,至少晚上能安稳的睡个觉了。
“您瞧,如今还能把他抱下来,在椅子上坐会儿,这若是放在以前,都是想也不敢想的。
“还有啊,虽然身上不太明显,但我觉得他手上、脸上的皮倒没以前那么绷紧了,如今慢着点儿也能说上几句话了,自个儿也能用手抓着勺子吃点东西,用不着回回都得我喂了。”
刘婆子照顾儿子这么多年,对儿子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即便再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觉的出来。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刘川的变化在她眼里虽然说不上翻天覆地,却也足够给她以信心和希冀了。
沈天舒却对这样的进展颇为不满,她总觉得如今的治疗思路似乎有些偏差,真的对症用药的话,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好转才对。
刘婆子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停下来之后才发现沈天舒根本没有接话。
她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胆战心惊地问:“潼娘子,可是川儿有什么不对劲么?”
沈天舒从自己的思考中被惊醒,忙解释道:“不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以为情况的好转会更快一些,如今看来比我的预计要慢上不少。”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刘婆子一听就放松下来,反倒扭头安慰起沈天舒来,“潼娘子,不瞒您说,您能不收钱就帮我家川儿治病,我们都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之前那几年,我们两口子没少给他找大夫,弄偏方,花钱又遭罪就不说了,关键是一点儿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