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明绣!”
沈天舒从昏睡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喊一声。
“呜,姑娘,奴婢在,奴婢在这儿呢!”床边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都是奴婢不好,让姑娘跟着担心了。”
沈天舒循声望去,见守在自己床边的果然是明绣。
她先松了口气,紧接着才看清楚明绣红肿的眼睛和半边脸颊。
“这是怎么弄得?那个混蛋打你了?”沈天舒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抓着明绣上下打量,“还伤着哪儿了?你别怕,有我给你做主,绝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明绣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一把抱住沈天舒道:“姑娘别急,奴婢没事,真的没事,舅老爷没有打奴婢,更没欺负奴婢……”
“你还睁着眼说瞎话,他没打你,那你脸上这是……”
沈天舒话音未落,便见明玉听到动静,板着一张脸从外头进屋,瞪了明绣一眼道:“回姑娘的话,这一巴掌是奴婢打的,姑娘若是要给明绣做主,那奴婢便来领罚。”
明绣也赶忙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去舅老爷院子里做事没跟杨嬷嬷说,做完事又被别人叫走,没及时回来。
“害得姑娘着急晕倒不说,也累得满院子的人为我担心,明玉姐姐打奴婢是应该的,奴婢心甘情愿受罚。”
听得她这么说,沈天舒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骤然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抬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明玉虽然生气,但看到沈天舒醒了,还是道:“姑娘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终于醒了,奴婢得赶紧打发人去告诉老太太和老爷,免得全家都跟着着急上火。”
沈天舒闻言看向窗外,见外头不怎么亮堂,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昏了那么久么?”
明卉带人端着水盆等洗漱用品进来,闻言接话道:“姑娘,这回儿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昨个儿姑娘晕倒可把咱们吓坏了,大夫说您是操劳过度,身体承受不住了,让您个劲儿地睡,睡足了睡饱了,醒了之后再说。
“结果您这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都不止,不但奴婢们提醒吊胆的,老太太和老爷那边都担心坏了,每隔一两个时辰就打发人来问呢!
“明绣这丫头,自打回来就守在您床头,一双眼睛哭得跟烂桃儿似的,谁说都不肯走。”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明绣说着眼泪又要往下掉。
明绣当初虽然是跟明卉一起被买进府的,但是她一直觉得沈天舒相中的是明卉的人,而自己能够被留下,靠的只是针线活的手艺罢了。
后来的事实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明卉很快就成了沈天舒的心腹,出来进去都被带在身边,甚至隐隐有要超过明玉的架势。
而她自己却整日关起门来做针线活,鲜少能跟沈天舒有什么接触。
所以她才会努力跟春兰打好关系,希望自己也能够帮到沈天舒,进而得到看重。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天舒竟会因为担心自己急成这个样子。
昨个儿回来之后,听蕊儿嘴快地说了前因后果,她整个人都蒙了,脑子里除了担心,就是满满的羞愧。
担心自然是担心沈天舒的身体。
羞愧则是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竟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私下里甚至还一直觉得姑娘偏心,根本配不上姑娘这般在意自己。
所以当明玉从外头回来,冲过来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的时候,她非但不觉得委屈,甚至还希望明玉能多打自己几下,这都是她应得的。
可惜明玉很快就被其他人七手八脚拉开了。
明绣心里有愧,所以一直守在沈天舒身边,刚才听得沈天舒醒来第一个唤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坚定地说要给自己做主,更觉得一颗心酸酸胀胀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也不知道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被家里卖了还能跟这么好的一个主家。
但她心里明白,从今往后,自己这条命就死心塌地卖给沈天舒了。
见明绣又开始掉眼泪,明玉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姑娘都醒了,你还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瞧你那一脸狼狈样儿,还不赶紧下去拾掇一下自己。”
“奴婢还有事跟姑娘说。”明绣赶紧抹了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天舒,“这是邱大哥昨个儿送过来的。”
“我哥送来的信?我怎么不知道?”明玉奇怪地问。
“昨个儿奴婢帮忙给舅老爷量了尺寸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回来的,可巧正碰上门子到处在找明玉姐姐,说是邱大哥过来找她有事儿。
“奴婢想着姐姐应该是陪着姑娘在灵堂的,也不知道走不走得开,就想着先过去问问情况。
“邱大哥说自己只是帮忙来送个信,不是急事儿,也不用打扰姐姐了,便将信交给奴婢了。
“奴婢本来是要回来交给姑娘的,谁知道刚回来就……就一直没顾上这件事儿。”
沈天舒接过信,展开一看就愣住了。
章沐秋在信中说,元心凝突然登门想要求见潼娘子。
自打医馆开张之后,登门求见潼娘子的人不能说是络绎不绝,却也几乎天天都有,沈天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