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钧突然被人塞进马车,吓了一跳,立刻大喊:“你们是什么人,救——唔——”
他的救命还没喊完,嘴里就被塞上了东西。
身旁抓着他的人冷冷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是谁?你好端端地跑到三益书院来做什么?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在这儿等你多日了!”
赵海钧眼睛转了两圈,心里猜测着这群人的来历。
不过想来想去,除了许氏,似乎也没人跟他有什么恩怨了。
他此时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你老老实实的,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若是不老实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回去。”
这人说话阴恻恻的,让赵海钧大热天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倒没有太过害怕,因为知道谢延等人就跟在自己身后,肯定会救自己的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马车都驶出挺远了,还是没等到谢延带人动手。
赵海钧这会儿才开始有点慌了。
谢延倒不是不想救赵海钧,而是刚要出手,却又遇到了一拨人。
对方误会谢延等人跟抓走赵海钧的人是同伙,看他们只有三个人,仗着己方人多,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
对付这些街头混混水平的人,根本用不着谢延出手,只需要一个手下,很快就把人都撂倒了。
手下去旁边店里买了一捆麻绳,把地上躺着的七个人都捆起来串成一串,吆喝道:“还躺着干嘛,都起来,走!”
街上众人看着七个人眨眼间被一个小年轻全都放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他用绳子牵着七个人走出街口,书院门口才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吓死个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这还是在书院门口,也不知道闹什么,真是有辱斯文。”
“刚才那小伙子身手真不错,说不定是个武状元的料子!”
一大群人聚在路边七嘴八舌地讨论,把宝宜楼的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宝宜楼的掌柜忍不住出来撵人道:“人都走半天了,快散了吧!”
沈元麟跟邰健明四个人此时也正躲在书院的大门后面探头往外看,不过因为离得有点远,加上天色也太黑了,所以看得并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打起来了。
沈元麟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催促道:“不是欠钱就是风流债,衙门隔三差五就要处理这些破事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背书呢!”
其中一个人道:“沈元麟,我看刚才那个被抓紧车里的人,似乎跟你长得有点像呢!”
“呸,我还觉得长得像你呢!”沈元麟笑着啐道,“你这家伙,刚吃了我的请,还说这话编排我?”
对方虽然的确觉得有些相似,但是想到刚才酒楼门口昏暗的光线,一时间也不那么确定了,听了沈元麟这话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抓抓头发道:“我就那么一说,跟你开个玩笑嘛!”
邰健明赶紧打圆场道:“我看你是刚才看舞姬看得太专心,看得眼睛都花了吧!”
这话一出,四个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话题也自然而然回到了刚才看的歌舞上面。
“宝宜楼真不愧是衡州府最大的酒楼,果然不一般!今天真是多亏了沈公子,咱们才能进去一饱口福、一饱眼福!”
沈元麟一拍胸|脯道:“这有什么,等下次有机会,请你们去永州府玩儿,比这好的有的是呢!”
“对啊,我爹年初去过一趟永州府,说跟三年前比简直大变样。”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啊!”
“这有什么可反悔的,等秋假的时候,我让家里多来两辆车,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一起回去,在永州府过中秋,肯定比你们家里热闹!”
“中秋的时候啊……”一听这个时间,邰健明想去,却又忍不住担心,“不知道家里能不能同意。”
“明年我爹可能就不在永州府了,倒时候我说不定也要离开湖广进京去读书了,所以你们今年若是不去,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你爹要升迁做京官儿了?”另外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原以为你爹还要再过三年才调走,这样咱们就能一起参加院试呢!”邰健明对这个消息有些吃惊,想到机会难得,而且沈元麟的父亲又是朝廷官员,家里应该能够同意,于是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中秋的时候跟你一起去永州府长长见识。”
另外两个人最开始本就是邰健明的小跟班,在邰健明和沈元麟关系亲近之后才一起熟悉起来,此时自然是以邰健明为马首是瞻,都跟着点头表示自己也去。
四个人分别回房,洗漱之后很快就歇下了。
谢延这边也在城门口拦住了抓走赵海钧的马车。
城门口有官兵把守,此时正值快要交班关城门的时候,比平时更多了一倍的人。
马车内的人不敢造次,谢延又身手敏捷,很快就将赵海钧救了出来。
“呸呸——”
双手刚一得到自由,赵海钧立刻扯出塞在嘴里的破布,丢向马车,还拼命朝地上吐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