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夫的事儿!”
华思慧没理会母亲的和稀泥,继续生气地哭道:“我平时说什么你们都只当耳旁风,如今搀和出事儿来了,又说得这么轻松。
“你去跟谁道歉,跟谁解释啊?人家认识你是谁啊?人家只会说是在季氏医馆遇到的人,传出去说不定就直接变成师父的授意了。再说了,外头谣言传得多快,你解释得过来么!”
见女儿如此不依不饶,之前还有些担心的华父脾气瞬间上来,一拍桌子道:“我是你爹,不是你孙子,你跟谁大呼小叫呢?
“话是我说的,我又没不认账!如今说都说了,也过去那么久了,我还能咽回去还是怎么的?
“你少跟我和你娘在这儿掀眉毛瞪眼睛的!哦,道歉不行,解释也不行,那我跟你娘去给人家磕头行不行?再不行我就一头磕死在人家门口,你总该满意了吧!”
“爹,你……”华思慧被气得眼前发黑,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她想跟父母说点什么,最后都是这样的结果,胡搅蛮缠,完全沟通不了。
华思慧哭着回房,拎起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华母到底还是惦记女儿的安危,赶紧追出来问。
“我……”一个字刚出口,华思慧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才道,“我去师父门口跪着,一直跪到师父起床,求师父原谅,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从戴波口中得知真相之后,季含薇一晚上也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一大早起来才知道,华思慧已经在门口跪了大半夜了。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先起来吧!”季含薇推开房门道。
华思慧闻言,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
若是平时,季含薇肯定会说赶紧起来,今天却只淡淡地说了句先起来吧。
华思慧跪在外头大半夜,心里一直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儿。
从理智上,她够理解季含薇为此生气,甚至可能因此疏远自己。
但当真发现季含薇的态度变化时,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她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踉跄着起身。
在外头跪了三个多时辰的膝盖早就没了知觉,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好不容易挪进屋里。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件事是你爹的错,怪不到你头上。”季含薇嘴上这么说,但若说心里真的没有芥蒂,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华家父母平时在外面吹嘘几句,偶尔带着要看病的亲戚朋友过来,季含薇看在徒弟的份儿上,能给的面子也都给到位了。
万没想到华父竟然不走脑子地做出这样的事儿,让她现在连看到爱徒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别扭。
“如今虽然天还热着,但是跪这么久膝盖也是受不住的,回家好生热敷一下,驱驱寒气,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华思慧刚觉得师父还是关心自己的,紧接着就注意到她话里的那个词。
回家?
华思慧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哀求地看向季含薇。
“师父,不是说今日要去看师公么?”
季含薇被华思慧看得有些不忍,移开目光道:“你伤了膝盖,这次就先别去了,我自己快去快回,下次等你师公过寿再带你回去多住几日。”
华思慧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瞬间要落不落地充盈在眼圈儿内,声音中满是企求地唤道:“师父,我……”
季含薇怕自己心软,直接起身打断她的话,伸手本想摸摸她的头,最后却只落在她肩膀上道:“行了,我叫人送你回家,该怎么热敷你自己都会,不许不当回事,真落下病根以后老了要遭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