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惊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沈老太太是如何知道赵海钧的?
黄嬷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老太太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所以你想瞒着也是没有用的!”
其实沈老太太生病这几日,却没让手底下的人闲着,落在许氏和她心腹名下又过户出去的房产,自然也都是有据可查的,根本都不用惊动沈仲磊,只需花钱买通一个小吏,就能把人带进去,想查什么查什么。
虽然如今赵海钧已经改名叫做赵钧,但是一字之差,又怎么能瞒得过有心调查的人,沈老太太看到这个名字之后,瞬间就想到了赵海钧这个人。
当年沈老太太登门去许家说亲那日,赵海钧曾登门闹事,当时许家处理得十分迅速,根本没让沈老太太看到赵海军本人,直接就把事儿给压下去了。
事后沈老太太多方打探过,确定这个赵海钧只是单相思,与许氏并无旧情,这边婚书已经送过,生辰八字也合了,沈老太太不打算再节外生枝,便抬抬手把这件事儿放过去了。
如今再回想起这些事儿,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只图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乖巧懂事,好拿捏,现在想来真是太不该了。
郭嬷嬷哪里知道这些,她如今对沈府内的情况都全然不知,只以为许氏如今东窗事发。
加上自己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一抽一抽疼得厉害,若是再受刑,那可就真要老命了。
“我说,我都说……”郭嬷嬷打从许氏过门就跟在她身边,个中内情比含巧知道的可多多了。
审问这种事儿,只要把人的嘴撬开了,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郭嬷嬷好似要跟含巧争着立功一样,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倒把黄嬷嬷这边带来做记录的两个媳妇子累得不行。
直到天都黑了,确认郭嬷嬷知道的都说出来了,黄嬷嬷才带着笔录回去向沈老太太交差。
“老太太,不如您先吃一粒保心丹再看?”知道里面内容的黄嬷嬷将笔录交给沈老太太之后,眼见她翻开要看,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沈老太太心道,孙子都可能不是儿子亲生的了,还有什么事能把我气死不成?
她没理会黄嬷嬷的提醒,翻开笔录飞快地往下看。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当看到许氏趁着回娘家的机会跟赵海钧幽会的部分时,她还是被气得心口一阵抽痛,气息都急促了几分。
后面写的基本都是许氏如何放印子钱,如何利用沈仲磊的官职盈利之类的事儿。
看到这些,沈老太太的情绪稍微比之前缓和了一点,但是在心里默算着许氏这些年可能赚到的钱,脸色慢慢又黑了下去。
要知道,虽然沈仲磊如今出息了,但是家里老大身体不好,老三还在读书准备科举,所以沈家并未分家。
沈仲磊在外为官,每年除了三节两寿往家送东西之外,从来没有拿银子回来孝敬。
不仅如此,许氏还经常以做官俸禄少、开销大为由找沈家要钱要好处。
沈老太太不想儿子因为钱不凑手而过于贪婪,自毁前途。
加上许氏也还算知道分寸,每次要的也不算多。
所以沈老太太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可如今算算许氏这些年的进项,再想想春兰之前说过的那些对不上的账目,这数目可比沈老太太之前估算的还要大上许多。
不用说,大头肯定都被许氏贴补娘家去了。
沈老太太越看越气,想着这些年里外里损失的银钱,心都在滴血。
她以为后面都是同一类内容,看得多了,有些麻木地飞快往后翻。
翻着翻着,沈老太太的手突然顿住,眼睛也猛然睁大。
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翻回去细看。
这一细看,差点儿没被气背过气去!
“这像话么!啊!这像话么!”沈老太太拍着桌子怒道,“就算不是亲生的,天舒也不过是个姑娘家,早晚要嫁人的,她的心怎么这么恶毒!竟想让她侄子那种货色……”
后面的话沈老太太说都说不下去了。
沈天舒从小就生得好,对她的婚事,沈老太太一直都是有自己打算的。
如今沈天舒年纪还不算大,根本用不着着急。
如果沈仲磊这次能够成功升迁,成为京官儿,到时候正好在京城给沈天舒挑一户好人家。
一来对沈仲磊以后是个助力;二来长女嫁得好,对家里其他姑娘家也是有好处的。
正是因为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沈老太太早就跟沈仲磊说过,让他不要着急,更不要在湖广这边提女儿的婚事。
如果早早在这边相看过人,以后到了京城,难免叫人觉得沈家看不起湖广的人,只想去京城攀高枝。
如果之前从来没提过这些事儿,到京城之后缓一缓再找人家的话,那就是家里心疼女儿,想多留两年。
这里外里可差着不少事儿呢!
谁知道沈仲磊不着急,许氏那边却急得不行,居然还做出这种腌臜事儿来!
“天舒原本多老实一个孩子,我之前还觉得几年不见,这孩子有些变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