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人!”
大半夜的来地牢,许氏本来就心里毛毛的。
突然听到沈仲磊的声音,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曹乐南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收了许氏的钱偷着帮她办事,竟然会被沈仲磊抓个正着。
“大人,属下……”
沈仲磊闻言转头看向曹乐南,冷笑一声问:“怎么不继续走了?正好带我进去看看,衙门里都有哪些是你的人?不然我还以为都是我的人呢!”
曹乐南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倒在沈仲磊面前:“老爷恕罪,夫人叫人出来传话,小的不敢不从啊!”
“滚,回头我再收拾你!”沈仲磊说完,拉着许氏道,“走,咱们进去,我正好也听听,你想问两名犯人什么问题。”
“老爷……”许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下瘫软,“老爷,您听我解释,我……”
衙门里几个人都是曹乐南安排好的,看到沈仲磊拉着许氏进来,全都呆住了。
沈仲磊环顾一周,记住这几个人,暂时没有理会,直接把许氏带到讯问间。
很快,黑脸大汉被人从牢房内提出来,带到讯问间,跪在沈仲磊和许氏面前。
“夫人想问什么,请吧!”
许氏声音颤抖地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绑我的两个女儿?”
黑脸大汉听到这个,登时气愤难平道:“夫人,小的当真不知道那两位姑娘是您二位的女儿,小的也是被人给骗了的!”
沈仲磊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就算不是我女儿,难道其他人家的女儿就能随便掳走么?”
“大人,其实什么掳人,要钱,全都是假的。”黑脸大汉之前被沈天舒的施针给吓怕了,也不等上头的人问,自己一股脑地往外招,“前几日有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让我今天赶着车在明水园西北角门外面的巷子里等着接人,然后还有要求是,要把接到的几个人绑起来,找个地方藏起来,直到他告诉我放人才能放人。那人还说,领头的姑娘捆的时候,做做样子就行,她不会惹事,其他几个人全都捆结实些,免得坏事儿。”
许氏听了这话,脑袋立刻嗡嗡作响,太阳穴一撅一撅地疼,给钱的人肯定是许毅豪,那个需要做做样子捆松点儿的,自然就是沈云瑶无疑了。
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却丝毫不影响黑脸大汉一句一句地交代自己钻进她的耳朵里。
沈仲磊问:“既然你们不知带走的人是我女儿,为何又会来府衙送信索要赎金?”
黑脸大汉闻言更是一脸莫名,道:“大人,小的的确不知道两位姑娘是知府千金,否则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接这个活儿。而且小的也从未去衙门口送过信,惹出这样的事儿,逃跑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去衙门口转悠啊!”
沈仲磊从怀里掏出两条丝帕问:“这两个帕子你见过么,是你交给别人的么?”
黑脸大汉脑袋看了一眼,脑袋登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的从未见过什么丝帕,小的今天一直在西北角没离开过,连接人都是小六子赶车去接的,到了西北角之后,我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等他,把车上几个姑娘捆了手脚,用被单裹严实了再扛去小六子家……”
沈仲磊的手猛地攥紧椅子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
自己在家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竟然被这种人从车里扛到那个破旧的土坯房里。
沈仲磊只要稍稍一想象当时的那个画面,就恨不得把眼前这黑脸汉子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许氏闻言也险些要晕过去,被人用被子裹着扛进贫民区的破房子里,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沈云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就算她还是完璧之身,怕是也没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过门。
沈仲磊深吸一口气,问:“你跟那个人是如何联系的?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再看见能认出来么?”
许氏睁大眼睛盯着黑脸大汉,浑身绷紧,生怕直接从对方嘴里听到许毅豪的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的联系不上他,都是他联系小的。”
还不等许氏松一口气,只听黑脸大汉继续道:“但是那人左边脖子上有一颗痣,如果再见到他,小的肯定能认出来!”
“哐当——”
许氏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晕死过去。
沈仲磊心里已经基本理清事情的大概脉络,对许氏晕倒也毫无怜惜之情,只淡淡吩咐道:“来人,将夫人送回内宅,然后把表少爷带过来。”
不多时,衙役带进来几个婆子,将许氏抬出地牢,又去西跨院找许毅豪。
许毅豪傍晚喝过药,燥热难受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药劲儿过了,躺下才刚睡着,突然又被怜雪叫醒。
“谁啊?找死呢?”许毅豪一肚子的火气。
“爷,姑老爷找你。”怜雪小心翼翼地说,“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让爷赶紧过去一趟,不然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打扰爷休息。”
许毅豪听说是沈仲磊找自己,不免有些心虚。
他虽然敢跟许氏叫板,却从不敢当着沈仲磊的面儿造次。
他本想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