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赵夫人和赵君容的面,许氏连替沈云瑶遮掩一下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赵夫人跟映秋上演了一出,丫鬟误买话本,沈天舒教导赵君容学好的戏码给沈仲磊看。
映秋也是个狠角色,当场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四记耳光。
她自个儿下手毫不留情,四个巴掌打完,脸颊立时红肿起来。
许氏明知道她们是在做戏,却还不得不开口替映秋求情道:“不过是个不识字的丫鬟,她又懂得什么,想来也是无心之失。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嫂夫人就别生气了。”
“我哪里是生这丫鬟的气,只是听说她粗心办错事,最后竟害得天舒那孩子禁足受罚,我自然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正在饭点儿上,着急带着人来把事儿说清楚。”
沈仲磊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心下自然明白了是沈云瑶在搞事情,趁人不注意瞪了许氏一眼,然后又略带埋怨地道:“天舒这丫头也真是的,昨个儿怎么不把事儿说清楚呢!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赵夫人既然替沈天舒出了这个头,做戏自然就要做全套,道:“要我看,这才是沈大姑娘厚道的地方,我家君容是客,又比她年纪小,她定是怕这件事传出去,对君容的名声有碍,才自个儿把事儿担下了。”
赵君容也忙道:“虽然是我的丫鬟犯的错,但也是我疏忽大意、管教不严所致,自然不能让沈姐姐替我受罚,如果沈大人一定要罚姐姐的话,那我愿意跟姐姐一起领罚。”
沈仲磊自然不可能连赵君容一起罚,闻言立刻道:“这件事都是丫鬟的错,丫鬟也自个儿掌嘴领罚了,天舒非但无错,反倒还有教导和爱护妹妹之功,自然不用继续受罚。你勇于承担责任,也是个好孩子。她都不用受罚,你自然也不用跟着受罚了。”
赵君容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冲沈仲磊轻施一礼道:“谢谢沈大人,那我这就去告诉沈姐姐这个好消息。”
她说罢,轻提裙摆就先行离开了。
赵夫人不好意思道:“这孩子,真是太失礼了。”
沈仲磊摆摆手道:“嫂夫人此言差矣,君容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家里又没有外人,正该这样随性才好。”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赵夫人说着准备起身告辞。
许氏忙出言挽留道:“嫂夫人既然过来了,就别急着走了,让他们兄弟俩自去喝酒说话,咱们两个就在这儿清清静静地吃多好?之前碍着老太太身子还没大好,也不好意思去搅扰你,今个儿难得你过来,我可不能再放过这个跟嫂夫人亲近说体己话的机会了。”
“这话说得有理。”沈仲磊说着扭头看向赵衢道,“赵兄也说句话,咱们不能光顾着自己和孩子们亲近,也得让她们两个多亲近才行。”
赵衢今个儿突然去衙门找沈仲磊,自然是因为赵夫人派人去给她送信儿,让他将人从衙门拐回家来,为的就是要当着沈仲磊的面帮沈天舒澄清。
他也知道自家夫人并不待见许氏,但是主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再拒绝也实在找不到借口,只能顶着自家夫人满是抗拒的目光,替她答应下来。
赵夫人其实早也料到最后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赵君容那臭丫头溜得倒快,单把她自个儿留下吃这顿尴尬无比的午饭。
赵君容得了沈仲磊的话,出了正房,一刻都没耽误地直奔双棠院,进门就嚷道:“沈姐姐,你不用抄书也不用禁足了!”
明玉本来正在书房研磨,伺候沈天舒抄女诫,突然听到这话,登时喜出望外地看向沈天舒,小声道:“姑娘,你怎么这样料事如神啊?”
还不等沈天舒说话,赵君容就已经进屋,跑到她旁边,叽叽咕咕地说起刚才在正房院里的事儿。
赵君容讲完,接过明玉递给她的温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这才将视线转向沈天舒房里的几个丫鬟,沉着脸问:“你们说,昨天的事儿,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她自觉经过这件事,自己跟沈天舒就已经属于自己人了,所以责问起沈天舒房里的丫鬟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沈天舒开口给丫鬟们解围道:“不是她们的事儿,书房里冷,咱们有什么话回房再说。”
赵君容快步走过来脑门都已经微微冒汗,进屋后披风也没脱,所以并不觉得,但是听到沈天舒说冷,立刻去摸她的手,果然触手冰凉,想必是刚才抄女诫时冻的。
“沈姐姐……”虽说母亲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将事情全都推到映秋身上,但是赵君容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自己闯下的祸,所以此时看到沈天舒,她又是内疚又是心疼,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哎呦,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是我叫她们撤了两个炭盆出去,不然屋里太热写起字来心浮气躁。”
左右也不用抄书了,沈天舒忙哄着赵君容回了东屋。
果然一进正房屋里,顿时就有种温暖如春的额感觉。
赵君容解下披风,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道:“若不是姐姐房里的丫鬟,那会是谁?”
虽说根本没把沈云瑶当妹妹,但沈天舒也没有将家丑外扬的习惯。
沈天舒拍拍赵君容的肩膀,道:“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