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酿的清酒果然不会头痛,但是这浑身传来的酸痛感是怎么回事?
这份疼痛让林照有理由怀疑,有人趁着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溜进厢房狠狠的打了自己一顿,保不齐就是薛道那个家伙。
林照撑身坐起来,伸手扶了扶腰,像是要断了一样,这一抬胳膊不要紧,林照发现手腕上有一道淤青,不对,不光是手腕上,胸口也有,还有大腿和脚踝,她忍痛下地倒了杯水,借着水的倒影,看到脖颈处还有红印。
看来昨晚上的确有人打自己了,到底怎么会……
这一下地,吹到外头的冷风,林照的头脑猛然清醒了许多,昨晚的一些记忆涌现吹来,林照站在原地,羞赧带来的红色从脚踝红到了眉毛。
薛道正在院子中活动筋骨,巨大的力道让甩起的衣袂猎猎作响,那空拳打出去,啪的一声,分明是凛冽的寒冬,他却浑身是汗,直说舒服。
当然,没有昨夜舒服。
只是昨夜太纵情,好像有些伤到林照了。
薛道接过豆儿递来的热毛巾,在脸上随意的擦了一下,余光瞥见厢房的门口,门虚掩着,半张脸躲在那里,警惕的看着自己。
是穿戴好的林照。
“明微。”薛道轻唤道,“怎么了?饿不饿?我们都吃过了,王妃孕吐吃不下什么,我让豆儿把吃食给你端进屋里吃。”
“不用不用。”
林照醒酒了,又恢复成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样子,薛道心中无奈的哀叹了一下,旋即说道:“你在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和殿下请辞,咱们就回去吧。”
林照忙小声道:“我不用去吗?”
“不用,王妃休息着不便打扰,况且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殿下。”薛道说。
林照这才点了下头。
西屋里,陈华刚刚用过朝食,薛道进来,他笑道:“好大的力道,我在这屋里都能听到打拳的声音,看来你在淮州这半年,也没少进益啊。”
“读书习武,自然不能懈怠。”
薛道说着,撩衣坐了下来,喝了杯茶说道:“对了殿下,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请来给王妃看心痛病的那位郎中,现下在何处?”
说起这个,陈华皱眉道:“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薛道也跟了一句,“当然也不是我夫人。”笑了笑,随口道,“你且告诉我就是。”
陈华识趣的没有多问,说道:“也是在城郊,位置的话,我等下画给你,有些偏远难行,我也说不明白。”
说着,他起身道书案前提笔:“我可告诉你,这位马郎中可是极其难请,我当初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请出来,只是医术的确高明,专治那些不曾耳闻的疑难杂症,要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强些呢。”
薛道好笑道:“能有多难请?”
陈华笑他说得轻松:“这位马郎中只给平明百姓看病,从不给勋贵问诊。”
“那还真是奇人。”薛道挑眉。
得了地图后,薛道请辞,和林照上了回程的马车,一路上,林照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道知道她是害羞,但林照这样,倒是更加激起了他的促狭之心,歪头过去,极小声的说道:“夫人昨晚还真是热情。”
果不其然,林照的耳根轰的一下就烧着了,把头低的更深了一些。
“我倒是希望夫人每晚都能这么热情。”薛道不退反进。
林照这才抬起头来,切齿道:“住口。”
薛道哈哈一笑,抱住她道:“你真是太可爱了。”
车帘外,平怜皱眉,捂了捂耳朵,抱怨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上午出发,一直到下午才回了薛府,林照在马车上睡了两气儿才觉得精神好一些,只说肚子好饿,回去后要让常旺家的给烙酥饼吃。
只是这刚一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府上的下人们都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平怜也挠头道:“这是怎么了?”
林照也不知,打算叫来个小丫头问问。
薛道算着日子,眼眸一转,了然于心,说道:“不必,看来今天老四要遭殃了。”
正说着,三庆哭着跑了过来,瞧见薛道两口子登时松了口气,扑到薛道的身前更咽道:“大少爷,快救救四少爷吧,您再不过去,老爷就要把四少爷活活给打死了啊!”
林照一愣,也反应过来,今天可是黄门学院放榜的日子!
“虎毒不食子,父亲只是一时气急,不会真的打死老四的。”兄弟有难,薛道的态度却不以为然,三庆甚至在薛道的脸上看到些幸灾乐祸,“老四吃些教训也好,我看就是父亲平时太纵着他了,无法无天的不像话。”
三庆哭丧着脸,知道薛道这块行不通,转眼看林照。
薛道没有大哥样儿,林照却又一颗嫂子心,忙问道:“怎么?四叔的名字在丙榜上?”说完自己也后悔了,果不其然,三庆迟疑道,“三榜无名。”
林照登时也同情不起薛定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