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不多时,春分从外头回来,刚才她去了相思阁找了孙柳家的问话,那人说起来,原都是相思阁粗使的婆子,所以和雨水的娘总在一块,刚才那人回去就拉着她抱怨来着,说雨水在蒹葭阁得脸,二姑娘赏了不少好东西,就舔着脸来和女儿要,那人不给,骂了一顿也就回来了。
“好好的和雨水要什么钱?”林照道。
芒种瞥眼,小声道:“许是可人挑唆,她们两姐们儿这几天不对付,看到姑娘给雨水好东西便眼红心馋,特地跑到老子娘跟前儿告状也未可知。”
“是吗?”
林照半信半疑,刚要起身,忽然想起一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走去房门前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落了,说道:“我刚才找来着,常家前段时间送我的那套笔墨不见了,你们给我找找吧。”神色一凛,“关院门!”
“啊?”
芒种回头,疑惑的看了看那架子上的盒子,这不是在那头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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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这是?我那院子还没扫完呢?”
赵婆子从院外匆匆忙忙的赶来,还往怀里塞着什么东西,瞧着蒹葭阁这七八个人都聚在正院里,探头探脑的问道。
一旁的钱婆子凑过来告知:“二姑娘说房里丢东西了,还是个挺贵重的物件儿,把人都叫来,要查呢。”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丢了东西不偷摸查,反倒这么大张旗鼓的。”孙婆子抱着臂,不快道,“好像咱们都是贼似的。”
“听说这从前有个伺候的叫白露,就是偷了东西,都闹到老爷那里去了,二姑娘人小,遇到事就慌了,让她查查就罢了,倒是还了咱们一个清白,否则就这么忍下了,咱们啊,就都是贼了。”小寒道。
“查?”赵婆子皱眉,“怎么查啊?”
小寒道:“查房啊。”
赵婆子手一抖,脸色登时有些不对,正要说什么,旁边耳房的门被打开了,春分拎着一个布包出来,喊道:“小满!这一兜子花椒是怎么回事?好家伙,咱们院里倒是又出了一个白露来了!”
小满被推搡着出来,满脸通红,瞧见门槛处林照走出来,扑通跪下,说自己嫂子要不中了,就想嚼点儿花椒粒儿,只是这样拙劣的借口春分怎么会信,掐腰道:“你是几个嫂子不中了?还是一个嫂子长了几张嘴,这一兜子花椒得有三斤还多!”
林照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把它带出去卖,得了多少钱儿了?”
小满一愣,头随即低了下去,声音像是蚊子:“还没拿出去。”
春分笑着冷哼:“你倒是个商人。”
芒种厉斥道:“去齐管事那里领十五个板子,就说伺候姑娘不周到,你才来多久啊就往出偷东西,以后二门外伺候,再不许进来!”
小满这才哭着跑出去了。
春分又要去雨水的厢房,林照则道:“不必查她的,雨水有多少好东西都是我赏的。”又道,“每一样我都记得。”
闻言,后头站着的可人不屑的瞥眼,雨水低眉顺眼不敢吱声,但是心里却松了口气,好在今日阿娘来要东西赌钱她拒绝了。
春分和芒种两人得了林照的示意,又去查几个婆子的房间,眼见钱孙李三个婆子都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唯有赵婆子哎呀一声,跑进去和春分嬉皮笑脸道:“老婆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翻的?别脏了姑娘的手,我来给姑娘翻。”
“一边去,没有我们查你来插手的,算什么事儿啊。”
春分推开她,将那几个大皮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粗布衣裳,那几个婆子倒是老实,没有什么,赵婆子这里遮遮掩掩的,自己上去一通乱翻,芒种厌弃道:“你这是做什么,叫你在旁边看着,你听不懂吗?”
“春分,芒种!”
林照忽然在外面喊,说笔墨找到了,原是误会了,又说等会儿拿出些体己来给她们赔罪,叫了赵婆子进堂屋,理由是等下由她把钱发下去。
回屋后,林照坐下,拿起茶来呷了一口,见赵婆子有些紧张,她便笑着说道:“你那箱子里面,有牌九吧。”
赵婆子一愣,索性扑通跪了下来,被买进府的时候齐管事就说了,大夫人是个文生,最不喜欢打牌对赌这种事,让他们别错了心思,要是刚才二姑娘不拦着,被搜了出来,怕是要被赶出去,家里都死绝了,到时候人伢所也不会再要自己,就真成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了。
“二姑娘,都是老奴的错。”赵婆子涕泪纵横,去抓林照的鞋,“做出这等下流的事儿来给二姑娘添堵,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你都和谁打牌?”林照垂眸,“雨水和可人的娘?”
赵婆子吸了吸鼻子:“二姑娘是说杜婆子?”交代的利落,“我们人不少,她最好玩儿,我们赌钱吃的喝的也是她从灶上留下的。”
说着,有些不安的低下头。
“你们平日里都拿什么赌?”林照又问。
“自己的月钱儿罢了,没钱就拿东西抵。”赵婆子说道,“那个杜婆子就是,成日去姑娘手里薅毛儿,今天不就是,我刚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