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真有这样的事!”
春分听芒种说完今日的事,笑的前仰后合,惊的那架子上的金宝儿都睁开了眼睛,扑腾两下翅膀,去啄水喝。
“小声点儿,姑娘在里头呢。”
芒种捂住她的嘴,两人凑在一起,偷笑个不停。
林照在里屋盘腿坐着,想着今天的事情,倒也是意料之外,她并不知道林长宜会做什么,只是藏了一枚金锁,好在藏了。
原是想毁了自己的名声。
倒是个恶毒的法子。
她正想着的时候,林业来了,带着他买来的那只西洋猫,一身雪白,像是个毛团儿,摸起来软绵绵,热乎乎的,一对眼睛是蓝色的,很是稀罕,说起是舅舅找的,林照哑然失笑,舅舅和三哥投机,两人一对不务正业。
林业是怕今日的事情吓到林照,特地带了猫给她玩儿,没想到这丫头面色无常,还有心思写字,也就放下心来,问了几句,林照如实答了。
说起薛家,林业若有所思。
“大哥可见过薛家的人?”林照想着,林业平日走马观花,结交了不少人,薛家族亲颇多,就算见不到薛道,也能见到些别的。
林业想了想,倒是记着一人,嘴上也就说了出来,倒不是正宗薛家,而是薛夫人文氏的娘家妹子,文姨妈的两个宝贝蛋子。
“上回在东宁坊吃饭的时候,瞧见过一面,当时闹了起来,好像是说这姨妈家的大哥儿和谁起了争执,左不过是些小事,不过两方都是勋贵,又当着街上那么多人,谁也不肯退让,后来还是那姨妈家的小妹来了,才把他哥劝走,当时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薛家旁的,我还真没见过。”
林业迟疑道:“这薛家当年是在河泗发家,到了这一代,才从河泗迁居庆京,既如此,那些宗族都该在河泗才是,况且圣人登基,薛家势起,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瞧着,薛老爷也不会让他们胡闹的,我又是林家的,为着祖父当年的错,谁不躲着,哪儿能得见呢。”
这倒也是,林照想了想,推脱说自己困了,就送林业出去了,临走嘱咐这人看好自己的猫,父亲还不知道,知道了又要挨骂了。
林业笑着说还是自家妹子上心,招招手就走了。
芒种喜欢那猫,刚才也玩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围着烛台织线,春分手笨,看着那人织的老快,便帮她缕着线。
“若说不知,将来哪个能收的住三哥儿这爱玩的心思呢。”
芒种说道。
春分一听,立刻玩笑道:“我看你倒是比老爷夫人还上心,倒不如你去,做个姨娘什么的,自家姑娘的丫头总比外面强些。”
芒种霎时间羞红了脸,直要打她,惹得春分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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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上次宴席的事情,林家人也甚少出门了,林照倒是清闲,每日在自己的蒹葭阁里写写画画,完全不管事,索性院子里也没什么可管的,芒种和春分两个料理,倒也十分妥当。
相思阁那边也消停,没什么话传过来,看来经此一事,林长宜也暂时灭了些气焰,但春分合计,相思阁蛇鼠一窝,保不齐没憋好屁,只等着再找机会算计姑娘,便成日在她耳边念叨,林照听的快要起茧子了。
醉汉的事,孙箬嘴上说着追究,但薛家人出了面,也再没提起。
至于林父最担心的联姻一事,他是不大和林照这些孩子们说的,只是偶尔去仁和堂用膳,一日忧愁,一日欢喜,一日如常,倒也能看出来朝上的局势好坏,但总之这事摆在这里,有太后在背后,圣人是赖不掉的。
日子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多月,又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四场雪,但都没在地上站住脚,落地就化了,院子里面湿哒哒的,倒是那水渠开了,冰凉的水流顺着暗渠从两侧花园流至各院,带着一股子百花香气,墙角的爬山虎也顺着起来了,只是姑娘院里长太多不好看,也都让春分给掐了。
南花园的湖面薄冰都碎了,管事的瞧着差不多了,让人去买新的鱼苗,林照捧了书卷在秋千架子上荡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丫头护院们一走一过,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拿着抄网去捞那些落在湖里的脏东西,低呼着好凉。
“姑娘。”
芒种来叫她,说东瑞媳妇儿来了,正好也摆了昼食,让她回去,林照这才将书卷了,回去蒹葭阁。
春分说东瑞媳妇儿在西屋等着,芒种便将食案挪去了西屋,林照换了衣服过去,瞧见一个胖妇人坐在那食案的旁边左顾右盼的,又悄悄去掀热气腾腾的茶盖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嫂子来了。”林照突然道。
东瑞媳妇儿手一抖,险些把那盖子摔了,瞧见林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也不起身,只点了下头:“二姑娘来啦,奴可等您好久了。”
林照盘腿坐在小案前,拿起象牙筷,看着面前的小菜:“坐着等也累不着。”
东瑞媳妇儿听这话,瘪了嘴,不情愿的起身。
“嫂子来,是那日烦求的事情都办好了?”林照问道。
贾氏是相思阁的车夫李东瑞的媳妇儿,在后院的厨房负责采买,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