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傲的脑袋,被楚河一刀斩下,像个皮球一样滚了老远。
楚河与严琛对望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楚河不再拖延,一把抄起韩傲的脑袋,跳上旁边一匹已经没了主人的战马上。
站在马背上的楚河,将盛军主将的脑袋高高举起,然后大吼一声。
整个战场, 为之一静。
看到自家将军的脑袋,被人家拎在手里,所有盛军再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一些盛军士兵甚至把手里的刀都扔了,只求跑得更快一些。
随后,真正的屠杀开始了。
王明伦立刻传令下去,木寨中的金甲营将士全部出击。
数十条粗麻绳瞬间从木城墙顶部放了下去,一个个金甲营士兵嘴中叼着刀,然后从绳子上快速顺下去,加入这个已经一边倒的战场。
盛军先头部队的全军覆没,已经再无悬念。
气喘吁吁的楚河、严琛、武志威三人,凑到了一起,看着已经没有悬念的战场。
楚河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有烟这个东西,那他们三个现在肯定会一人来一支事后烟,在吞云吐雾间回味刚刚的凶险与激情。
“老武,谢了啊。”严琛拍了拍武志威的肩膀,大咧咧说道。
楚河则是拱手行了一礼,“多谢武教头相助。”
其实他们两个之前从来没跟武志威讲过话,人家从木城墙下跳下来帮忙, 实在是出乎他们意料。
武志威则摇头道:“两位客气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河笑道:“武教头的枪法, 可谓出神入化。”
武志威似乎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场战斗在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后,便很快结束了,王明伦也亲自下了木城墙,指挥手下打扫战场,尤其是他们最不充裕的箭矢,都被一根根拔下来收拢回去。
再就是那些费了不少力气制成的滚木,也都用绳子系好,吊回了城墙上面。
一万人的盛军先头部队,只逃走了不到一千,剩下的全部抛尸于此。
看到王明伦走过来,武志威识趣地转身离开。
严琛想要开口说什么,被楚河拽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王明伦与武志威之间的问题,是他们金甲营的家务事,不是他们应该插手的。
王明伦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本想批评严琛不听指挥, 擅自行动,打乱了预先部署。
但走到严琛和楚河身边,看到他们身上已经凝结成一片一片的血块, 那原本旺盛的火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明伦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就是刘百明派出来探路送死的,精锐还在后面。”
这时,木城墙那边响起一阵呼喊,几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姜无遗被挂在了绳子上面,上不去也下不来。
姜无遗听到外面没什么喊杀声了,知道已经大获全胜,便从藏身处爬了出来,然后走到城墙上,看到下面浑身浴血的楚河,顿时急了,就也要顺着绳子下去。
结果他刚往下顺了一米,就不敢动弹了,死死拽着绳子,一动也不敢动,就吊在上面来回晃荡着,嘴里惊慌地喊人帮忙。
金甲营士兵对他的印象都还不是很好,没有人愿意伸手把他拽上去。
楚河笑呵呵地走过去,伸出双手,“来,跳吧,哥哥接着你。”
周围的金甲营将士們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没想到这还真激发了姜无遗的志气,非要自己顺下来。
然后他就在众人的目光中,以每秒钟一厘米的速度,从绳子上一点一点顺了下来。
落地之后,姜无遗长出口气,然后骄傲道:“切,我还以为多难呢。”
这时王明伦走了过来,皱眉道:“你小子下来干嘛?”
姜无遗走到他们身边,指了指面前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木城墙,“你们知道这破木头城墙的要害在哪吗?”
听到姜无遗侮辱他最引以为傲的杰作,王明伦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你说什么?”
结果姜无遗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指了指木墙,又指了指山上的树林。
“知道你们建造这木头城墙用的是什么树吗?”
“什么树?”
“硬松木,这巴安山漫山遍野的只有这一种树。”
王明伦自然是不明所以,疑惑道:“硬松木怎么了?”
“这硬松木虽然异常坚硬,确实适合拿来建造这种木头墙,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此木极其易燃。”
“你说什么?易燃?”一生征战无数,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王明伦,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姜无遗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不用多,只要一百根火箭射到这上面,都不用什么大风帮忙,这木头城墙半个时辰就得被烧塌。刚才这支杂牌军,没做那么多准备,领军的也是个弱智,所以看不出这点,但要是换作刘百明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王明伦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半天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