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看着外面恐怖的楚河,像个孩子一样,哇的一下大哭出声,非但不往外钻,还朝里面用力挪动了几厘米。
楚河眉头一皱,将手伸进笼子里,拽住周岩肩膀处的衣服,直接就将他拖了出来。
因为刚才楚河用刀劈开的口子并不太大,周岩又不断挣扎,所以在将他往外拽的时候,小明王的身上被锋利的剑刃割开好几道口子。
这下,他哭得更凶了。
“哭哭哭,我让你哭!”严琛扔了火把,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用刀柄对着小明王后脑就是一下。
周岩两眼一翻,就此晕死过去。
姜无遗也走了过来,将火把随手扔在一个铁心卫的尸体上。
这春池馆因为纱帐帷幔多,所以他们两个随便点了几处,火光就很快连成了片。
姜无遗笑道:“这大火一烧,就什么痕迹都剩不下了。”
楚河点头道:“咱们也赶紧出去吧,这火势越来越大了。”
于是三人便并肩朝春池馆门外走去,楚河单手拖着晕过去的周岩,好像在拖一只死狗。
忽然,严琛猛地一回头,楚河和姜无遗也赶紧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原来是护卫军的大军师常龙醒了,正艰难地往起爬。
此时那块铁片还镶在他的脸里,看着回过头来的三人,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哀求救他一命。
而在他身后蔓延而来的火浪,距他也就两三米的距离。
严琛顿时一乐,竟转头走了回去,剩下的两人也只好无奈地停下来。
“你是不是想和你主子一起?”严琛走到常龙身前,笑呵呵地问道。
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常龙,看了眼被楚河拎在手里的周岩,赶紧冲着严琛点了点头,然后强忍着疼痛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任凭处置,别让他被烧死就行。
可惜,他求的是严琛。
“做你的春秋大梦!”严琛扬起一脚,就将常龙直接踢进了火海之中。
眨眼之间,火舌就将这位小明王的第一宠臣吞没。
楚河站在远处仔细看了看,那个铁片似乎已经被烧化,和常龙那张臭嘴彻底融合。
火势越来越大,三人不再滞留,拖着小明王走出了春池馆。
走到外面,夏日的清风扑面而来,呼吸了一夜湿热腐糜空气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感受这清新的空气。
走到街对面,楚河将周岩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和严琛、姜无遗一起,看向火光冲天的春池馆。
忽然,严琛一拍大腿,“坏了!”
姜无遗忙问道:“怎么了?”
“那帮人身上,肯定都揣着不少银票,尤其是那十大剑侍,小明王出门带的家当应该都是她们保管的!完了完了,这下亏大了。”
姜无遗一听是这事,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想起来也没用,就楚兄那一下,什么银票都毁了。”
说完,姜无遗还学了一下,伸出手掌来,然后使劲一握。
“不行不行,没有楚兄那气势。”
楚河呵呵一笑,随即三人望着浓烟滚滚的春池馆,陷入了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
“我总感觉我好像忘了点啥。”
“我也是。”
“我好像也这么感觉。”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三人猛地对视,异口同声。
“郝玥!”
有颗赤子之心的严琛急得直跳脚,“我收了姓郝的那么多银子,结果把人家女儿扔火里了,这这这……这不行啊,太不地道了。”
姜无遗则立刻劝道:“收的那些银子,是将她引荐给小明王的钱,她自己打了退堂鼓,不能怨咱们啊。这火这么大,还怎么救她?”
严琛直接就给了姜无遗一肘子,“不行!绝对不行!她又不是小明王的人,她死了,我良心上过不去!”
被掀翻在地的姜无遗也急了,指着严琛喊道:“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吧,好啊严琛,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心思,你等着,我得好好跟梁旖嫂子说说。”
楚河有些怪异地看向姜无遗,忽然觉得他是怕严琛冲进去后出事,才故意这么说的,这可和他一向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性格不太相符。
但严琛可没想这么多,一激动又给了姜无遗一脚,好在是控制着力道,否则这一下非要他半条命不可。
严琛看向楚河,急道:“我进去救她,你看好小明王还有这个姓姜的,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躺在地上的姜无遗顿时嚷嚷道:“哎哎哎,我又不是你抓的囚犯,看着我干嘛啊?”
严琛不再理他,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楚河一把拽住。
“我去。”
“你说啥?”
“你身上伤太重,进去就算救了人,估计也出不来了。”
严琛还要再说什么,被楚河抬手拦住,只得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这位义弟的肩膀。
“见势不妙就赶紧出来,就算救不出来人,也千万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楚河笑着点了点头,便朝春池馆跑了回去。
这回他没走正门,而是找到了之前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