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盯着楚河满是血污的脸看。
“你干嘛?”楚河往后退了退。
“他说你脸上长花了,我看看花在哪呢?”
楚河没好气地推开严琛,走到院中间,看着满地的尸体,开口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管家肯定是让他主子派来的,到时候人没回去,他们肯定还会派人来寻。”
楚河看着地上那三具受创位置都是心脏的尸体,心中暗自惊叹,继续道:“而且这一下子失踪了五个士兵,也绝对是大事,不把他们找出来,盛军不会善罢甘休的。”
严琛的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点头道:“没错,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必须尽快离开。”
楚河问道:“能出城吗?”
“不可能,盛军当时抢回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所有城门,以期将还没逃出去的残兵溃将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我们藏到哪去?等他们发现了这些尸体,肯定会发动全城大搜捕。”楚河担忧道。
严琛沉思片刻,开口道:“我知道个地方,盛军轻易不会去那。”
“哪?”
“桃叶巷。”
“那是哪?”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妇人开口了,“那是举人老爷的家眷们住的地方,我们渠水县的乡俗,凡是有人中举,县衙就会出钱,在桃叶巷为其建上一座宅子。”
“因为读书人中举后,基本上都会到各地做官,没有留在这边境小城的,所以那些宅子里,大多住着的是这些举人老爷的家眷。”
严琛点头道:“没错,那些盛军就算再怎么野蛮,也不敢到桃叶巷去闹,从那里面走出去的举人,如今不乏朝堂重臣、地方大员。”
楚河挠了挠头,为难道:“听着倒是行,可咱去了那桃叶巷住哪啊?是准备杀进去劫持一家?这不成土匪了吗?”
严琛瞪了楚河一眼,“废话,咱凉军什么时候干过那缺德事,你小子强抢民女都已经是顶了天的丢人事了。”
一旁的马大娘忙又插嘴问道:“小楚你还抢过女人?谁家的姑娘啊?你跟大娘说,等以后太平了,我去帮你说媒?”
楚河忙道:“大娘,少听他胡咧咧,没有的事。我说,咱到底去那桃叶巷住哪啊?”
严琛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哥哥我既然说去那,那就绝对没问题。赶紧收拾东西,咱趁着天黑就走,再晚点等那郝财主没收到回音,估计就要再派人来了。”
楚河不再犹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忽然看到老妇人没动,便开口问道:“大娘?”
老妇人环视院子一周,然后朝着两人挤出一丝笑容来,“我就不走了,我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不想再折腾了,可能我丈夫和儿子,早就在下面等我了。”
还没等楚河说话,严琛就已经张开大嘴嚷上了,“老太太你可得了吧,我告诉你,你丈夫儿子绝对活得好好的,没准人家正往回走呢。结果回来一看你死了,那算怎么回事啊?”
老妇人眼中噙着泪水,“我老了,跟着你们走只能是个累赘,要是再把你们两个拖累了,我死都不瞑目啊。”
“老太太,我从小就没了妈,你对我们兄弟俩有救命之恩,那以后你就是我妈,我给你养老送终。你得好好看着,将来是怎么个太平盛世。小河,赶紧帮咱妈收拾东西去,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出发。”
“哎!”楚河点了点头,赶紧掺着泪眼婆娑的老妇人进屋收拾行李。
马大娘家里可谓是家徒四壁,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需要拿的东西,要拿锅碗瓢盆、棉被褥单,都被严琛一口否决,告诉她要去的地方什么都有,只管去享福就是了。
最后只用了两柱香的时间,三个人就收拾完毕,收拾了个包裹,绑在马鞍上。
出发前两人又扒下院里那两个小卒的军服,套在身上,以便通行。
这两位都是心脏中剑,一击即死,军服破损的程度和血迹都不大,勉强还能使用。
三人牵着马走出院子,老妇人朝里面最后看了一眼,将院门关好。
趁着月色,三人一马在严琛的指引下朝桃叶巷走去。
严琛对这边的路十分熟悉,楚河对此颇感诧异。
据他了解,楚河穿越过来的那一天,正是乾军进城之日,当晚盛国军队就又杀回来了,按理说严琛不应该如此熟悉这里才对。
走了一阵,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盛国士兵,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喝醉了酒。
严琛伸手去摸挎在腰上的刀,被楚河暗暗制止。
现在他们两人腰上挎的都是盛国的军刀,严琛那把,以及细雨楼刺客的细剑,都装在马上的大包裹里。
楚河低声道:“别节外生枝,看我的。”
说完,他便大笑着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你这是去哪喝的啊?一会我们兄弟俩办完了差,也去喝点。”
那士兵打了个酒嗝,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醉眼,“你们这是……抓了个老太太?”
“啊,对,这老太太私藏乾国军马,我们正要把她抓回去审问呢。”
“哦,那你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差事。对了,我就在西边那条街喝的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