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爷爷?能不能醒一醒?”
楚河在心中狂喊,想要唤醒丁春秋,然后把这五个王八蛋全部吸干。
可惜,这样喊当然没有半点作用,丁春秋也绝不会因此而苏醒。
看着这五个围着自己哈哈大笑的盛国士兵,楚河深吸口气,平复自己逐渐暴躁的心情。
楚河指着自己的脸,又指指手中的药,拱手作揖,做出一副求他们赶紧放他走,好回家煎药吃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小队长收敛了笑容,盯着楚河的眼睛,恶狠狠道:“我说,你不留下点什么,就准备走?在我大盛王师的地盘,有这样的好事?”
楚河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可不敢表现出半点违逆,只恨自己刚刚穿越,还没弄明白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等严琛醒了,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免得再被这种小喽啰欺负。
看着那士兵队长贪婪的眼神,楚河只得不情不愿地伸手入怀,掏出那个装碎银子的钱袋,结果刚掏出来,就被一把抢了去。
小队长将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感觉重量还行,又打开往里面瞅了两眼,这才轻轻点了两下头。
“嗯,还行,够请我们哥几个喝顿酒的了。行了,赶紧滚蛋吧,别让爷爷们再见到你。对了,回去把你脸上的花柳治好了再出门,再让老子见到,小心我把你那两片嘴唇子割下来下酒。”
围着的盛国士兵,又是一阵哄笑。
此时楚河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五个人的样貌都牢牢记住,将来有再遇着的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
“滚吧。”说完,小队长就领着自己手下的四个小卒,去找地喝酒去了。
楚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朝着不远处马大娘家快步走去,以免再生什么变故。
到了门口,楚河却没停步,而是又往前走了几户,在那家门口站了一会。
这是因为楚河怕那个巡逻小队真怀疑自己窝藏乾国伤兵,钓鱼执法,在后面跟着,就等他回家之后人赃并获,一举拿下。
结果楚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看到那几个人的影子,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渠水县怎么就又被这帮酒囊饭袋抢回去了呢?”
因为严琛,楚河对乾国兵的印象还算不错,但现在仔细想想,这县城刚夺下来就又被人家抢了回去,估计和盛国兵相比也就是半斤八两。
走回马大娘家,楚河又警惕地左右望了望,再次确定没人后,才轻轻扣动门环。
“谁?”
楚河刚一敲门环,里面的马大娘就开口了,显然是一直在门后等着他。
“马大娘,是我,小楚。”
大门立刻就打开一条缝,楚河闪身而入,马大娘又赶紧将门关上。
“哎呀,可担心死我了,我刚才在这听着,外面过去了好几波巡逻兵。哎,你这脸怎么?”
“没事没事,过敏了。”
马大娘看向楚河的眼神隐约有泪花闪烁,她是真把这两个敌国小伙子当成自家晚辈了。
楚河在心底叹息一声,安慰了老妇人几句。
此时躺在屋内的严琛,依旧昏迷不醒,但好在是被华佗的紧急手术控制住了不断恶化的身体状况。
接下来就是煎药了,楚河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马大娘会,家里还正好有煎药用的砂锅。
老妇找出砂锅,用清水涮洗干净,拆开一包药倒进去,又舀了两瓢井水,放在灶台上开始煎制药汤。
“小楚啊,郎中说这药是大火煎还是小火煎?”
这一下就给楚河问懵了,他寻思华佗沉睡前也没嘱咐他这事啊,只得开口道:“大娘,郎中说就是常规煎法。”
“哦,那我就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慢煎,这些药一看就不便宜,可不能浪费了。”
楚河连连称是。
趁着煎药的闲暇光景,楚河坐在灶房门槛上,身子朝外,一边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一边和老妇人拉着家常。
看着院子里简陋但十分整洁的陈设,楚河问道:“马大娘,你平时是靠什么生活的啊?”
“我们家在西郊有一亩半的田地,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种点粮食、蔬菜瓜果,我们家靠着它也算是能自给自足。”
“可自打两年前我丈夫和儿子被征去修行宫,我家里的地就荒了下来,我一个老太太,实在是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只能租出去。”
“若是寻常年景,我那片地至少也能租上十两银子一年,可现在家家户户的男丁都被征走,到处都是荒地,所以地也就不值钱了。只有我们这渠水县的首富郝财主收地,一亩地一年给二两七钱的租子。”
楚河沉默半晌,低声道:“那点钱……够生活吗?”
马大娘咧开嘴巴,无声地干笑着。
“我还能帮人做点篾匠活。”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堆在院子中的竹斗笠和竹笊篱,似是有点自豪地说道:“老太太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两人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砂锅中熬制的药材,偶尔发出几声响动。
“其实郝财主家的管家已经来过好几趟了,想要花钱买我家的地。我去棺材铺看过了,卖地的钱正好够打一副薄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