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依双脸发烫、满心欢喜。搀着帝王谢的左手埋头往花园里去,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只是一身护士装有点露馅。
帝王谢对这些调侃也都来者不拒,欣然笑纳。快走到花园,余依依才平复了波动的心,四处观望那老头有没有在这里。
十二月份的阳光正是怡人,花园小广场上满是下来散步的人群。帝王谢没有急着往广场中央蹭,由着余依依的搀扶在周围的花径小道上漫步。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果儿充满童稚的欢叫声。帝王谢和余依依循着声音望去,前面有一个专门的儿童游乐区。
各种不锈钢的动物小雕塑错落其中,小果儿伏着身体在小动物之间玩得不亦乐乎,护士阿红也跟在果儿旁边,怕她伤到手臂。
帝王谢在儿童区没看到嬿姐,以为她在家休息,大声喊了果儿一声。
小丫头非常灵泛,一听到帝王谢的声音就边喊舅舅边往这边跑,帝王谢看得心跳加速,也连忙往欠揍生怕她摔跤,都后悔这么远就喊她。
不过小丫头丝毫早就掌握了单手快跑的诀窍,跑得又快又稳。
“舅舅你也下来了啊,我下来的时候就说,要把舅舅一起叫下来,可是妈妈说不能打扰到舅舅休息。”
“你妈妈也下来了啊,我怎么没有看到。”
“我带你去找妈妈。妈妈现在鸿舅舅那里。舅舅我带你去看我鸿舅舅好不好。”帝王谢这才领会到可能是陪在他亲弟弟旁边。微笑着点头跟着小果儿往一处蜿蜒的凉亭走去。
帝王谢远远的就看到嬿姐陈俞嬿在凉亭里,和一个护工模样的中年妇女,旁边还有一个男青年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就是鸿舅舅,他不会说话,只会喊果儿的名字。”小果儿的有模有样的介绍道。
帝王谢走近凉亭,轻轻地喊了一声嬿姐。才发现她脸色发白,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太好的样子。又走近到她旁边问候道:“嬿姐你上午刚刚高烧了,现在怎么又下来出风。”
“没事,中午就退烧了,睡久了也头痛。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也没什么风,就带果儿下来透透气。早知道你们也要下来就叫你们一起了。”
说完又仔细大量了帝王谢一番,笑口道,“阿开,你这一身装扮真精神。是小余护士帮你拾掇的吧!”
余依依听了心花怒放,也谦虚的回应道:“是陈小姐你眼光好,挑的衣服品位质感上乘,才没让他给穿埋没的。”
陈俞嬿听了余依依的话,颇为玩味的看了看帝王谢,笑话道:“你们俩现在倒是两小无猜”。
又想到昨天晚上,帝王谢与他的老同学折腾了一晚上,觉得自己说得大为不妥。不过这些都是帝王谢该头痛的事,自己犯不着跟着瞎掺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阿开,这就是果儿的舅舅,陈俞鸿。他患有重度自闭症,没法正常交流,生活也无法自理,一直在这里看护。”陈俞嬿说完,满脸怅然更甚。
帝王谢刚才走近就已经注意陈俞鸿的异常。五官生得周正俊秀,和陈俞嬿有几分相似。双眼清明有光却不传递任何信息。
之前听果儿提起她舅舅“不聪明”,他还以为是唐氏之类的残障人士,没想到单论长相,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只是虽然是成年人的身形,手里却还拿着一把勺子,用勺子扣手玩。
陈俞嬿也看出他的疑惑,随口说道:“他手里一定要拿东西,要不然就会发怒乱吼乱叫,不过一般都比较温和,不会攻击他人。”
帝王谢听了陈俞嬿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应答。自闭症又称孤独症,还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星星的孩子”,因为他们像天上的星星,远看很美丽,却永远办法交流。
只能泛泛的说道:“现在医学发展日新月异,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转机的。”
这时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天生的近道者,只可惜在这个世界没有解开封印的办法。”
帝王谢旁边的余依依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抬头看了看来人,一个不修边的老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看起来倒是很犀利,手里拿了本《法制的关节》。
帝王谢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下楼想见的人,不动声色的接道:“听大叔的口气是知道医治的办法。”
虽然他刚才也听到了什么“近道者”“解开封印”等玄幻一样的词,但是不管对方是故弄玄机还是引鱼上钩,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懒得问。
那老头对帝王谢的的话却充耳不闻,又仔细看了看陈俞嬿道:“秋水白露孔明灯,可惜可惜。”
又看了看小果儿道:“好个艳阳高照,一劫去而再劫生,当心当心。”
又走到帝王谢旁边,看了看余依依,“没想到还能看到盘龙娘娘的遗脉,失敬失敬。”
帝王谢看这老家伙,像神棍一样絮絮叨叨扯些云雾缭绕的话。怕它搞出什么更耸人听闻的话语,只得转念激他一激道:“大叔既然热衷法律知识,当知‘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老头围着帝王谢前后左右看了又看,对他的话仍然置若罔闻。
“这天下还有我看不明白的人,有趣有趣。真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