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是,没一个善茬儿!
朱允熥先看看李景隆,再看看哭得泪人似的王氏。
李景隆是沾包之后直接反手一将,把邓氏要出逃的罪过,推到秦王头上。而王氏,则是顺着他的话,直接火上浇油,还他妈说的有理有节。
“二叔呀二叔!我们三合起来蒙你,邓氏死的不冤枉了!为了让你心里好受点,我也算对得起你!”
朱允熥心暗暗想了片刻,脸上露出些故作思量,开口道,“二婶此言有理,孤也觉得二叔做不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王爷!”王氏继续对已经完全心乱的朱樉哭道,“您好好想想,她知道呆在府必死,只有逃出去,才能躲过一劫。为了逃,她自然要假传您的口谕,连带着把太孙殿下的名头都抬出来。”
“这贱人为了活命,连您都不顾了。她让您背上欺君的大罪,宁可让您做不忠不孝之人,她还算个人吗?”
秦王朱樉心乱如麻,李景隆言之凿凿,王氏说的言之有物,不由他心不怀疑。
“她还真是聪明,知道用千岁您的名头拉拢臣,还说太孙殿下也知道此事,是你们叔侄演戏!”李景隆后怕的说道,“若非臣多了个心眼,还真被她骗了!”
“她.......不应该呀!”朱樉木然道,“本王怎能看着她死,她何必用这种办法,这不是连我都给害了吗?”
王氏擦下眼泪,在朱樉耳边说道,“王爷可还记得,方才太孙殿下说过的,故太子托梦之事。殿下说,故太子在梦和他说,您是邓氏毒死的!虽是个梦,可现在就应验了。那贱人为了自己活命,根本没把王爷的性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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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三人成虎!
而且此事干系重大,李景隆不敢平白说谎,皇太孙更不用如此。一切的推断,也都顺理成章。
当下,朱樉阴沉着脸吼道,“带她过来,本王当面问她!”
“自己这表叔加妹夫,可够痴情的!”
李景隆心道,“换一般的男人,这时候只要有点眼力见的,都想着怎么撇清。你可倒好,还要再见一次,还要再说道说道。这哪里是秦王千岁呀,这和秦淮河上,那些被姐儿迷得失心疯的傻子,有什么两样?”
“带她过来?要不要半路给她一刀!然后再说邓氏心思歹毒,恼怒秦王不救她。要做实了,秦王和她串通,为她主导的欺君之戏?”
他这边正想着,那边王氏直接哭出了声音。
“王爷,您还不清醒吗?”王氏哭道,“现如今,您还要见那狐狸精!也不知道您怎么了,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您现在见她,她定然不认。到时候,这事还要继续查下去。皇太孙殿下做不了主,要皇爷亲自查,您能有好果子吃吗?”
朱樉已经快疯了,“那怎么办?”
王氏忽然放开他,跪在朱允熥面前,“殿下,念在亲叔侄的份上,这事千万不能闹到皇爷耳。秦王府上下千余口,生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王爷是您的嫡亲叔叔,故太子的亲弟弟,您千万帮着,遮掩一二!”
朱樉也恍然大悟,这种事真要是闹到老爷子那!他横竖都是天大的罪过!
“这.............”朱允熥面露难色,咬牙道,“二叔,孤一直以来都想着你的面子,所以才没马上让人绞死邓氏。可是你看........这都什么事呀?孤怎么敢瞒着老爷子?若是瞒不住,孤都要获罪!”
“大哥在时,最是维护臣!”朱樉也叩首道,“殿下,看在大哥面上,坎塞往日情分上,您再帮臣一次。”说着,又道,“你我叔侄一体,秦藩从未对殿下,有过不敬之心呀!”
朱允熥依旧故作为难,咬着嘴唇,跺脚道,“罢了!二叔,孤再帮你这次!”说着,把朱樉扶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事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今日的事,你府下封口令。孤这边,也当作没看到,不会告诉老爷子。回京之后,老爷子问起来,孤就说您接旨之后,马上派人绞死了邓氏,也知道自己错了!”
“只要孤不说,旁人也未必敢多嘴。皇爷爷那,孤帮你担着了!”
王氏急道,“殿下放心,今日王府不过是一时不查,走了水而已!”说完,看看李景隆。
李景隆双眼看着天棚,仿佛什么没听到,又仿佛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朱允熥又道,“二叔,孤这回担了干系帮你。日后,若孤有什么难处,你这个当叔叔的.............”
朱樉叹息一声,“臣自当鞍前马后!”随后又苦笑道,“就算没这事,殿下您的事,不就是秦藩的事吗?”
等的就是你这话!
朱允熥把着朱樉的臂膀,再次叹道,“走,闹了半天了,咱叔侄二人,找地方静静。其他的事,交给下面人去做吧!”
“邓氏!”朱樉长叹一声,“怎么.............我平日对她..........”
“二叔也别多想,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这女人不是祥人,是个祸害!”朱允熥领着浑身无力的朱樉往出走,回头道,“曹国公,你去办一下!”
李景隆收回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