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姜是老地辣,酒是陈的香。
一辈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皇帝,岂能让高丽顺顺当当占便宜?
朱允熥敲打了高丽使者,但是只是言语的恫吓。
而他爷爷,直接是让高丽吐血,真金白银金大活人的往出掏。
别的不说,就年贡之,五十匹种马还有一万匹细布,那就是大头。
一匹布足够一个大明边军士兵一年的军饷还多,而军马的种马更是千金难求。
和朱元璋一比,朱允熥的敲打简直就是小儿的把戏。所以说千万别以为现代人就比古人聪明,除了上帝视角之外,论见识眼界还有心机,朱允熥被他爷爷甩出十条街。
但也不丢人,朱元璋那样的人五百年未必出一个。再说了,孙子不及爷爷,更没啥丢人的。
只是现在,如何安抚被吓住的高丽使臣是个问题。
解缙那句无礼而辱大国直接把高丽使臣吓尿了,这话出自韩非子,意思是和大国接壤而不知道分寸的 小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离亡国就不远了。
和老爷子吃饭的时候,锦衣卫连着来了三条奏报。朴半城对着礼部尚书又哭又闹,随后又去了兵部哭诉。最后直接去了燕王朱棣的藩邸,高丽和燕王的封地多有来往,经常送些美女什么的,想请燕王出面,结果门都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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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朴半城杞人忧天,实在是朱允熥的身份骇人,代表太子接见藩国的吴王。京城里都传言,老皇爷要把位子给他的吴王。
“如何安抚呢?”吃了饭,朱允熥自己在花园里散步,一边走一边琢磨。
安抚不好也没啥大事,可是老爷子万寿在即,藩国使臣又哭又闹的不好看。
“朴无用!”朱允熥回头道。
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的朴无用出现,“奴婢在!”
“去,把曹国公李景隆叫来!”
“是!”
且说曹国公李景隆正在家里赏花看书,好不惬意。
闻听吴王又召见他,愣了一下之后,赶紧哭丧着脸换衣服。
“你这哭丧着脸干嘛呢?”妻子邓氏问道,“吴王见你,不是好事吗?你上回不也说,大位肯定再落在吴王脑袋上!”
“好事?”李景隆怒骂,“上回见吴王殿下,被骂个狗血淋头,谁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骂着,悲愤地说道,“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了,是哪个御史又把我告了?”
随后穿好衣服,快马到了宫城。
随着太监进了景仁宫之后,却发现吴王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李!”朱允熥坐在宝座上,看着下面的李景隆,“有件事,你去办!”
“臣,一定竭尽所能!”李景隆拍着胸脯子。
“你过来!”朱允熥俯身叨咕好一阵,随后告诫道,“好好办,孤等着你的好消息!”
原来不是御史告状!
李景隆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心又有几分窃喜。
吴王殿下已经开始让自己办事了,这是拿自己当他的自己人?
想到此处,李景隆兴冲冲的回家,进了书房,找到心腹耳语几句。
朴半城在京里哭了一天,毫无效果。
吴王斥责了藩国的使臣,谁敢管?没看老皇爷都没说话么。
甚至一些人心里还在嘀咕,老皇爷莫不是想征伐高丽,让吴王出来打前站?
累了一天,刚在礼部给他准备的住处坐下,忽然一礼部官员上门。
来人直接开门见山,“若朝廷真正征伐高丽之心,你问别人都没用,该去武将世家那儿,才能探出些风声。”
朴半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不过随即犯难,问谁呢?大明武将勋贵数不胜数,可是他一个不认识。
来人又告诉他,“曹国公李景隆,乃是皇明的亲戚,那人脾气好,人缘好,你上门去问,兴许能问出点什么?”
就这样,朴半城又连夜给曹国公府递了拜贴。
随后,在李景隆的书房,见到了这位大明皇帝外甥的儿子。
一见李景隆,朴半城心赞叹,真是昂扬的汉子,一表人才。
“高丽下官朴半城,见过曹国公!”
“快快请起!”李景隆一身便装,笑着亲手扶起来,“原来是客人,不必多礼。”说着,又道,“请坐,来人上茶!”
仆人奉上香茗,阵阵清香。
朴半城看着茶碗里的茶叶,赞叹道,“上国风华果然不同凡响,这等瓷器,这等好茶,让人不忍下口!”
李景隆家豪富,所用的是上等景德镇的青花瓷器,茶叶都是江南上等好茶。茶叶遇水,在青花茶碗好似淑女一般舒展腰肢,还没喝就已经够赏心悦目。
“回头叫人给藩使包几斤!”李景隆笑问,“这么晚了,你来我府上何事?”
朴半城再次起身,长揖到底,“是下官冒昧,只是请公爷体谅下官之心。今日下官奉旨觐见吴王.........”
“我知道了!”李景隆出言道,“你是怕,大明发兵打你们高丽?”
“正是如此!”朴半城急道,“公爷,高丽对大明恭敬之心,天日可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