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马上边走边聊,偶尔会有笑声传出,看起来一团和气与刚见时针锋相对截然不同。
穿过京都外城,一进内城眼前豁然开朗。
京都的内城居然修于山上,眼前青山巍峨,护城河沿山围绕,山脚下宫城的大门恢弘厚重,山腰上几座刷着白灰的石楼耸立。
“不好攻啊!”
何广义打量着京都的宫城,心暗道。
那些精美的石楼坐落于山间看着美轮美奂,可知晓军事的人却知道是何等的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弓箭手在石楼之,可以无死角的打击来犯之敌。
来攻者本就是仰功,即便是有火炮,也无法调整角度攻击到对方。而且内城的外墙,就在护城河边,全部是由巨石堆积而成,平整光滑,城墙上更是碉楼无数。
这哪里是一座城,分明就是一座军事堡垒。
“阁下,看我东瀛城邦如何?”足利义满笑道。
“嗯,倒也有几分不同凡响之处!”何广义带着几分天朝人特有的傲慢,点评道,“不过与我大明京师相比,呵呵.......”
“如何敢与天朝京师相比!”足利义满道,“听闻天朝的京师,修建时动用了百万民夫,有生之年真想去看一看!”
这时,恢弘的内城大门被武士们缓缓打开。
更有数百武士,于沿路跪拜。
“请阁下就住于鄙人的府邸之。”足利义满先下马,笑道,“已为阁下准备好二丸院,是一处幽静精美的单独宅院。”说着,微微躬身,“我为阁下带路!”
何广义微微一笑,跟随对方,眼神不住的四处打量,把京都内城的形制还有所见的一切都铭记于心。
走了一会,一处鲜花环绕古木参天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其殿宇精美雅致,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阁下满意否?”宅院前足利义满等人停住脚步,笑着问道。
何广义看看周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此处甚雅,足利义将军盛情,在下感激之至!”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足利义满笑道,“阁下远道而来,先梳洗休息,待晚上鄙人举行宴会,为阁下接风洗尘!”说着,又对身后一武士吩咐道,“天朝使臣,要好好侍奉不得怠慢!”
“哈衣!”那武士恭敬的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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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足利义满先行告辞,让何广义的使团队伍自行安顿。
何广义带着几个心腹,进入正殿。几个倭人仆妇刚要上前伺候,就被人挡在外,并且示意他们远远退开。
“咱们的人,吃的喝的都要留心,不明不白的东西万万不能入口!”何广义看着面前的几个心腹说道,“足利义满这老狐狸可不好糊弄,别看他表面恭敬,心只怕是恨极了咱们!”
“约束兄弟们,人前少说话。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方,倭人多熟悉汉语。别兄弟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给人家落下把柄!”
“喏!”众心腹都知此行的目的,不敢大意。
这时,倭人的仆妇们都被赶走。
何广义脱下蟒袍,反过来扑在地上。蟒袍的白色内衬,已经变成一副地图。上面是何广义此来东瀛,探查的道路情况。
沿途城池,道路稀疏标注。人口多少,城池多高,都有详细的数字。还有沿路的村庄,哪边是山,哪里是河,甚至哪里有水井,都不曾落下。
何广义从心腹手接过笔,认真的在地图上勾勒。
他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帝王耳目不假,可监督百官不过是他们工作的一项而已,只不过是被无限放大了。
锦衣卫还有刺探军情,绘制地图打探消息假扮细作等职责,这种勘测绘制,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然当年,明军数次北伐远征,哪来的地图?哪来的向导?
只不过他们锦衣卫的能力,早就被凶名掩盖,无人知晓而已。
“咱们是从这边来的,走了多少里?”
“沿途几条岔路,可供多少军队齐头并进?”
“京城的护城河多宽?”
“城墙多高?”
“有多少碉楼?”
“算一下他们有多少弓箭手?”
心腹们一一作答,何广义认真的标注,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东瀛倭人打了这些年,城池修筑的活还真是不可小觑。这些战略高地,都被他们的城堡占着,即便是大军前来,也只能层层推进!”何广义放下笔,挠挠头,“还有他们的护城河,都是引得活水,只要城堡有粮,不缺水喝,一时半刻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虽说他此行的目的,是挑拨东瀛幕府和地方大名的关系,训斥幕府不臣之心,想借此挑起东瀛内战。可他心,早就把东瀛当成了假想敌,处处想着怎么战而胜之。
“真打起来,不用这么麻烦......啊!”刚成为锦衣卫不久的纪纲在旁说道。
“你说的轻巧!”何广义笑骂,“那你说,怎么打?”
“把城......围住!”纪纲小声开口,“有粮有水能咋地?外边架起投石机,死耗子死狗死马死人.....不是刚死的,就挑那些已经臭了,肉都有点烂的,呼呼用投石机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