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散开,我已经能感应到鬼物了,她们很强大。”
村民一阵哗然。
男人大踏步走进,一手拿罗盘,一手拿木剑,满脸正义凛然的道士忽然顿住。
四目相对。
刹那间,男人就跟气球被放了气似的。
鹿惊枝乐了。
这不巧了嘛。
有缘千里来相会。
坑蒙拐骗,这人还没腻乎?
金有闲差点憋不住高人嘴脸:怎么又是她!
姜大贵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讲这一家子的“异常”之处,紧接着催促他赶紧找鬼物。
金有闲摆弄着他的罗盘,忽然一声厉喝,桃木剑唰的一下抬起。
带着破空声。
姜大贵和人群中的钱珍珠对视一眼,眼睛恶意满满,笑容还未升起,忽而凝固。
村民也是愣了一下,议论纷纷。
“指的是谁?”
“谁是鬼物?
“姜沈氏?不不不,我看到了,道长指的是……”
钱珍珠。
拖着伤也要来看热闹的罪魁祸首脸色唰的一下白了,“道长,你的剑歪了……”
“你是在质疑我?”金有闲对钱珍珠怒目而视。
姜老太太的脸色也变了。
她知道儿子心中的小九九,出手请道士为了邀功,想着三房倒下后他能多分一杯羹。
但是,但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什么二儿子请来的道士回用剑指着二儿媳妇?
难不成……
姜老太太惊的三角眼都抻开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金有闲神叨叨掐指,蓦然睁眼,给尚且茫然的钱珍珠定罪——近来是否身上有伤?是否久不愈合?是否恶臭冲天?是就对了,这是因为有鬼物在你身上作祟。
很好。
钱珍珠把自己搭进去了。
金有闲振振有词的模样不可谓不专业,连同行的神婆都唬住了。
就这样,神婆贡献出了她还未来得及使用的黑狗血。
钱珍珠哭天抢地。
但是无人拦着。
钱珍珠眼里的光灭了,咬牙切齿,她哪里比不得姜沈氏?为何她遭神婆刁难之时村民都在劝姜老太太不要把事情做绝?
就连村长都出面为她们说话。
如果不是最后姜小花同意神婆做法,神婆甚至会被村民劝走……
为什么!
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了样子!
忽然她周身一冷。
脖颈好似有实质性的痛楚,仔细一抹,满手的血,她的血?不,腥味浓重的黑狗血!
钱珍珠被姜大贵带走时已经精神恍惚。
人群自行让出一条路,嫌弃要从脸上溢出来,生怕被她碰到。
这时候先不说什么鬼不鬼的,就是这一身腥气冲天的黑狗血味道也不是谁都能遭得住的。
忽然,呆滞的钱珍珠浑浊眼睛瞪大,猛地暴起,她看到被簇拥在村民中央白的发光的小姑娘对她竖起小拇指,还俏皮的摇摆了几下。
配上那笑脸,怎么看怎么欠。
钱珍珠声音凄厉,她想扑回去,但是被杨村长一声令下,姜大贵死死抱住他,钱珍珠不管这些,她几乎是手脚并用扑腾着往这边爬:“是你,姜小苗!是你……”
是你买通了道士,是你让他诬陷我!是你……
忽然她软倒下去。
嘴巴发出嗬嗬声,但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