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执倒是没有被李家人捧昏了头,始终是淡淡的表情,保持着几分客气与疏离。
丁小铃在心中冷哼一声,不免生出些看不起李花茶的意思来,脸上也略显烦躁。
路缘缘鬼精灵的,又对八卦之事嗅觉灵敏,此时早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觉察到丁小铃的变化,便更觉着好笑,话里有话地感慨道,“哎……以五十步笑百步。”
“……”丁小铃憋了一口气,又无法反驳,干脆将头扭到一边去假装看风景了,心中暗悔今天就不该来,谁知道天底下软饭男这么多啊?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难道不比那金子银子招人爱么?
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骂到最后却连自己都没底气了——不得不承认,要是换作是她,她也选金子银子,要不她今天是干嘛来啦?
哎……嘁!
丁小铃矛盾归矛盾,闹心归闹心,也打定主意今天不能白来,一会儿大吃一顿看看李花茶笑话得了,就当出来放风了。
不知怎么着,她虽然看不上刘执,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潜意识里是承认这些男人都配不上刘执的,她敢保证,刘执对李花茶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他真是想太多了!
李家宅子没有多大,这条通往宴客厅的路也没有多长,但因为众人各怀心思,愣是走了挺长时间。
终于到了宴客厅落座,又来了新的问题——怎么坐。
刘执是“贵人”,当然是上座,一边是她的好友路缘缘挨着坐了,这另一边……李黑茶正要和李红茶使眼色,只见李花茶面不改色地一撩衣摆,就挨着刘执旁边坐下了。
若说丁小铃那天看李花茶怎么看怎么好,此时就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了,忍不住作出惊讶的表情,出言讥讽道,“哟,李四公子,您这……大夫人一会儿来了坐哪儿啊?”
贵客身边可是家主之位。
老爷子病倒了,理应是大夫人陪同在侧,李花茶往这儿一坐算怎么回事儿?不怪人家有疑问,李家家主之位啥时候传给四弟啦?他们怎么不知道?
李黑茶和李红茶面面相觑,心里也老大不高兴。
谁知,李花茶听了丁小铃的话,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笑眯眯道,“我已经跟母亲招呼过了,刘掌柜难得过来,我有几个不懂的问题想请教刘掌柜,刘掌柜乃商业奇才,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
这话说的,既捧高了刘执,又显得李花茶谦虚好学,配合上他天真无邪的表情,还真叫人无法再指责什么了,要不好像故意找茬儿欺负人似的。
丁小铃哼了一声,“还是李四公子有心眼呀,明明是招待刘掌柜吃饭,刘掌柜还得给你讲课,你可真是一点儿不亏呀!”
李花茶好脾气地拱手笑道,“实在是仰慕刘掌柜,让大家见笑了。”
“……”
李红茶被他这些臭屁话激得一咧嘴,“啧,四弟跟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李黑茶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说呢?我反正是嘴拙。”
李红茶直皱眉摇头,“不行不行……”
至于到底啥不行就不知道了,主要饭桌上除了李黑茶,也没人搭理他。
李花茶殷勤地给刘执倒了好几杯茶,请她品不同的类别,并谈谈口味,好似真的很好学。
刘执也没推脱,挨个尝了,对李家茶叶的品质表示认可,“李家的茶叶品质不需要多说,如果不好,我也不会用。”
听她这么一说,李黑茶有话接,刚要开口,却被李红茶抢了先,见缝插针道,“我说刘掌柜,既然好咱就多用点儿!你看我们茶场,有的是好货!”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配上李红茶那个膈应人的表情,有些遭人反感,再说这次没有邀请李三,本就有点儿……而此时说李家的货又越过了李三,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刘执说到底可是李三的朋友!
李花茶微微皱眉——他可不想让这急功近利的蠢二哥坏了他的大事,刚要开口把话挽回来,大夫人回来了,正巧听了这话,笑道,“刘掌柜莫见怪,我家老二就是心直口快,茶场归他管,他就一心想生意的事了。”
又对李红茶嗔怪道,“刘掌柜还没吃一口菜呢,你有什么要请教的,待会儿不行?”
李红茶时傻时灵的,也觉着方才问话有点儿急了,忙顺着大夫人的话道,“是啊是啊,我不会说话,刘掌柜别见怪,吃菜吃菜!”
相对于李红茶的急躁,李花茶则有耐心得多,乖巧问道,“母亲,老爷子没事罢?”
大夫人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没有笑。老爷子知道了她没“邀请”李绿茶过来,大发雷霆,找她“问罪”去呢,直说她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叫她立马派人去请李绿茶主仆过来。
大夫人一脸委屈道,“老爷子,咱们都是‘自家人’,吃饭还得我‘邀请’么?自己不知道回来?”
平时没有一点好脸色,导致李三都不愿意回本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