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边用布巾擦拭着黑衣人的伤口,没擦几下布巾又变红了,连旁边盆里的水也全染成了红色。而眼前这血红的肩膀上还插着支箭,她倒吸了口气,轻轻碰触了一下,还好插的不是很深。但是箭都是带倒钩的,强行拔出的话,估计会带出一片肉。见对方一直不吭声,没点反应,按道理,应该是稍微碰触一下,就会痛的发出呻吟声,可是并没有。她探了下他的脉,原来是中了迷香,难怪,这样也好,方便她直接执刀拔箭。
她从细软中取出一把锋利小刀,在上面撒上了一些酒水擦拭了一番,再在火上烤了又烤,待冷却后,就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划开,一点再一点,然后直接将箭头给取了出来,随后赶紧止血。一切清理好后,从她的细软中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撒上,再随手抽来一块干净柔软的“布”给他包扎起来。
还刚绕两圈,仟慧便大叫:“小姐,那那那是你的贴身之物,怎么能?”
被仟惠这么一叫,叶悠然看了看手中的一团白,脸冒黑线,这个…好像是她的肚兜,“呃…”僵着的手本想另换一块干净的布,可是,手中的这个已经被弄脏了,想想还是将就算了,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到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于是她漫不在乎地说道:“哎,已经弄脏了,就这样吧,这个大小刚刚好,便于包扎。”
仟慧无语,经过上次大街上的大喊,她到觉得,她家小姐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觉得正常了。
画鸢也不做声,大多时候她充当的就是个称心的隐形人。
一切都弄好后,已是黎明,叶悠然觉得这人不能待在她这里,救了他的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此人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试问一个大好良民大晚上的,会黑衣黑裤的遭人追杀吗?所以她干脆叫画鸢将他五花大绑地丢到了丰奚府衙门口。叶悠然心想,他如若不是什么贼人,府衙老爷自然也是会放了他的,如果正好是个汪洋大盗,那不更好,为百姓除害,她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
翌日清晨,天空中透着缕缕的红霞,东升的太阳,一点一点缓缓地露出了全脸,由暗至明,片刻间,顿时被染成了鱼肚白。本该安静的街道,却喧哗声声。府衙门前,围满了一圈早起做生意的走贩,他们正指指点点着……
凤鸣天是被刺眼的光线,以及喧闹的声音给吵醒的,醒来头痛欲裂,想伸手去按下他那胀痛的头,结果手一动发现动不了,他赶紧看向他的手,是被绑着的,心下一惊,难道是被抓了。不可能啊,昨晚隐约知道是有人在救他。再看看四周,入眼的是高大的两尊镇宅狮以及漆红大门,大门上方四个字《丰奚府署》。而他的旁边放置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的是,《府衙大人亲启》六个字。不远处,一群人正对他指指点点。顿时他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这是被五花大绑地当成了歹徒了。这些民众,此刻倘若他们手中有菜或鸡蛋的话,应该会往他身上招呼吧。该死的,他何曾这么丢脸过,脸都快气绿了。此时他只想把那始作俑者给劈了!可细想起,昨晚好像是被一名女子所救,难道是那女子救了自己,又把自己误认为是歹徒,所以送官了?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记得当时,他很想看清楚她的样貌,可惜抵挡不住药性的猛烈,眼睛硬是睁不开,只依稀记得一个很淡然的背影在那为他拔箭,还有她身上那隐隐的幽香……
林楠赶到之时,就见他家英明神武的殿下,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衙门口被围观。顿时嘴角抽搐,不得不佩服这个始作俑者,不知道被他家殿下抓到后会不会被剐了呢?昨晚他为了断后,与殿下分散了,着实吓到了,要知道主子出事他们这些个下人还会有命在吗?在丰奚城寻了一晚上也没寻到,没想到……林楠拼命地憋住笑,速速上去给凤鸣天解开绳子,可是憋的脸都通红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笑,要不遭殃的可是自己,这不……
“林楠,等下回去领罚。”冷飕飕的命令声。
林楠吓一怔,立马严整单膝跪地领命。“是,手下领命!”当起身立定时,发现他家殿下已经迈着好大步子,朝着他居住的别苑而去了。
之于凤鸣天来说今天已经够丢脸了,幸好现在时辰尚早,府衙衙役还没开门,要不然这会林楠还得到牢里去捞他。
丰奚郡逸王别苑内,“殿下,伤口不是很深,而且处理的很好,也未曾感染,休养几日便好,老夫再开几服更换的药。”年迈的老者正在为凤鸣天查视伤口,此人正是丰奚有名的韩大夫,此前凤鸣天多次在丰奚郡领兵布阵,韩大夫都是充当他的随行军医。
“嗯,有劳韩大夫,你先下去吧!”说完,对一旁的林楠道:“你一同去拿药。”
“是”。林楠领命正准备下去,却又被叫住……
“等等,顺便打探一下仪翎郡主的凤驾,如今已到何处?”凤鸣天双眸微微眯起,一道寒光闪硕其中。在这个节骨眼上,元亦凌硬塞个女人给他,他真以为自己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安插一颗棋子在他的枕边,他到要看看这盘棋谁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卑职领命!”林楠见他家殿下那盛满怒色的眼神,挺可怕的。赶紧静静地退下,估摸着那个什么郡主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