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尘看着装模作样的慕涵,心中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怎么着,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吗?他想了想,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报仇,虽说黑衣人的下落的确进程不明,但是目前有一位仇人可把自己送到了你的眼前。苍州知府——梁文定。”
见慕涵不说话,凤卿尘也不介意,而是继续说下去:
“那梁文定今天已是四十有余,你父亲在世时同他关系不错,甚至他能有这地位也多亏了你父亲的栽培与帮助。可是在你父亲去世之后,他却上表朝廷奏你父亲贪污白银数百万两,官兵抄家那天在你家发现了无数的奇珍古玩与数十箱白银,也是因着这个你父亲生前的清名消耗殆尽。”
“本王查过,那些东西本就是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因着当时有暗处的监察卫查到了他的头上,他这才借机把脏水泼到了你父亲的身上,也不过这一切是他自己谋划还是受人指使,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慕涵听着凤卿尘的话,心里早就波涛汹涌,父亲一生清白,死后却还还要担负这样的骂名,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自己也不会被人当做逃犯一样到处搜索,最后只能改名换姓隐藏于青楼之中,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慕涵知道凤卿尘不能只是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便也微微直起腰,凝视着他说道:
“那你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本王的条件很简单,我需要你查清顾南衣的身份并且把他的异常举动汇报给我。当初你救他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但是如今,实不相瞒,我派出保护你的暗卫共有三批,除了最开始在宫殿之中保护你的第一批,剩下两批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且在你回京当日,他们也秘密潜入京中,但是具体潜藏地点无法查明。”
“所以本王需要你的帮助,我也可以帮助你父亲洗刷冤屈,岂不双赢?”
凤卿尘的表情很是郑重,但是眼里却充满了诡谲风波,可惜慕涵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而是倏然掀唇一笑,眼角眉梢竟显妩媚,娇娇地说道:
“爷,您在这蒙我呢?还是蒙您自己呢?”
“近日以来,皇上和太后都有举动,帝后之争早已初见端倪,但是对于太后而言,纵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皇帝,到底也比老谋深算的摄政王强上许多。对于皇帝而言呢,太后在如何争权夺利也不过是后宫的一届年老妇人,寿命终有时,但是身份尊贵、正值壮年且又是皇室正统血脉,背后拥护者不计其数的摄政王反而才是更大的威胁。如此说来,王爷最近也是不好过吧?”
“在说说那梁文定,他是在我父亲背后捅刀子不假,但是我听说他从来都是太后近臣,可是前些天却被皇帝指派去搜查封锁皇室远在城北的菩提寺,怕是有人急着要对王爷下手了吧,嗯?”
凤卿尘看着眼前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慕涵,心中既佩服她的聪明才智,又好笑她的明知故问。他知道她从来都是个不肯让人的,哪里会害怕他呀,怕都是装出来的,明明是只狡诈机敏的小狐狸,偏偏还要假装纯良小白兔。他本想开口回答她的话,但是一开口之际,说的却是:
“老谋深算,正值壮年,这是拐着弯骂我呢?怎么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
慕涵只是笑笑并不搭茬,而是直接说道:
“这下王爷可以说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凤卿尘见慕涵这么问,便也收起了玩笑之色,而是正色说道:
“没错,皇帝和太后今日恐有举动,本王怀疑他们意图在浴佛节庆之时对我发难,那日拜佛本是祖制,若是不去,那群儒臣怕是都能淹死我,若是去了,那一切都将是未知数。并且今日京中出现了一件大事,运往回纥边境的军费不翼而飞,本王怀疑也是他们搞的鬼,所以需要你去查清。”
慕涵听到回纥心中一颤,当今天下四分,其中以轩辕和凤国居大,原本阔大的齐国自从上一任皇帝死后早就被凤国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回纥小国,因地处边境,是为域外,倒是保存至今。慕涵试探着开了口:
“王爷,您觉得此事会否与回纥有关?”
凤卿尘惊叹于慕涵的觉察力,因此也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回答道:
“怕是内外联手。”
慕涵在心中暗暗盘算,若只是皇帝和太后搞的鬼,最多不过是国家内政,可若是牵涉到域外,那可就是内外通敌了。
“那王爷只是这样就想让我帮忙,未免也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吧,这一小心,可能命都没了啊。”慕涵依旧漫不经心地说,她只是想看看凤卿尘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什么令她非去不可的底牌。若只是报仇,一剑杀了那县令也是报仇,何必趟这趟浑水。
果不其然,凤卿尘开口了:
“那紫色龙晶玉佩材质特殊,样式独特。若从样式下手,那便可把目标定位于皇族之中,地位尊贵且有能力豢养暗卫的人在天下也没有几个,本王便是其中一个。我相信,你也怀疑过我吧。只不过本王暗卫的信物皆是玄铁令牌,而非龙晶玉佩,所以你应该暂时打消了对我的怀疑。那么这凤国就再没有符合你目标的人,小皇帝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