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好后,宣读圣旨的太监,颐指气使的站在前面。摆了好一会儿架子,才用公鸭嗓音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府最近言型无状,有负圣恩。责闭门思过,写下所做之事,钦此!”
“什么?臣冤枉啊,冤枉!”贾府众人高声喊冤。
那太监却高高在上的说道:“冤不冤的,咱家不知道。您也用不着和咱家说,贾大人,还是先接圣旨吧!”
“公公,我们真的没有……”贾政还想说什么,可公公却阴下脸来,大声道: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贾大人您别错了规矩,断送了前程和全府上下的性命,那可就不好了。”
这话一说,贾府众人也不敢喊了,只能带着哭腔磕头道:“臣接旨,谢主隆恩!”
贾府的男人们齐聚书房,商量着对策,女人们则回到后院,有独自哭泣的,有在房里想法子的。
哭泣的只能是如赵姨娘之流,什么都不懂的。
而王夫人则是摆出了当家主母的样子,冷静的很,在屋里想着法子。
本想拉着王熙凤,可王熙凤现在滑的很,早就装作身体不适,晕了过去,让下人们抬回房了。
王夫人坐在桌前,不自主的咬着指甲。半晌,对身边的心腹王守善家的道:“恐怕大姑娘在宫里是完了。”
“太太!”王守善家的失声道:“您是说大姑娘她……”
“要不然府里也不能如此,前一段日子便有风声了,再说近半年来,连进宫的折子都被退回来了。我心里就害怕,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好。今日又下了这旨意,偏偏在过年的前一天。这分明就是圣上给咱们严重的警告。”
“可……可咱们家是世袭的啊,咱们老祖宗可是对社稷有功的呀!”王守善家的震惊的说道。
“世袭的?”王夫人冷笑了一声,“别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了,就是那些带着皇家血统的,又有多少被砍、被抓的?”
”王守善家的吓得脸都白了,“那太太咱们可得怎么办呢?”
王夫人白了王守善家的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怕什么?总不能砍了咱们的头就是了。就算砍头也是先砍我的,难不成你不愿意下去陪我?”
“愿意,自然是愿意!我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王守善家的忙道。“我这就是咱们心疼大姑娘,她还那么年轻,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姑娘的事以后再说吧。”王夫人冷哼一声:“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现在得想个法子,最好能有个人帮咱们说说话,打消了上面的疑心,哪怕是多花些银子啥的,也就罢了。”
“那咱们找谁呢?”王守善家的问道。
“是啊,要找谁呢?”王夫人自然自语道:“这人既要帮咱们说话,又要能对上面能说得上话的人,这个人上哪找去呢?”
王守善家的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太太,我想到一个人。”
“谁?”王夫人急忙的问道。
王守善家的趴在王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夫人胡疑的问道:“是她?她能行吗?”
王守善家的的说道:“据说北静王宠她宠的厉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恐怕都能摘回来。为了她,前一段日子连圣上都敢顶撞,这全京城都传遍了。”
“哼,果然是狐媚子!”王夫人鄙视的说道。
“太太,现在这情况,狐媚子有狐媚子的好处。这北静王爷现在可红的紧,跟着四王爷办事,听说连户部都管上了。若是他能张口帮咱们说说……”
王夫人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听说,圣上都夸了好几回了。可……人家都高攀上王爷了,还能帮咱们……”
王守善家的道:“那丫头向来是个心大的,跟着王爷也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说不定几天人家王爷厌倦了,她可就完了。她自己难道不想想?但如果太太您同意把她许给咱们宝二爷做个平妻……”
王夫人听到这,生气得道:“呸,她也配!”
王守善家的眨眨眼,“太太,先这么哄着她,之后进了过什么日子,还不是您说了算?弄不好,一副药下去,直接就送她见阎王了。咱们现在不是想过这个坎吗?”
王夫人想了想,最后道:“这事儿我去和老太太说说。看看老太太怎么说!”
书房里,贾政正和门下先生们想着办法。“这圣上让自己写罪已过,这该怎么写呀?你们快想想法子。”
“是啊,这东西可不好写。多写少写恐怕都是错!”众人议论纷纷。
贾政急的抓耳挠腮。这时才发现贾琏居然不在,便问贾赦道:“大哥,琏儿呢,他怎么不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偷懒?”
贾赦心里骂道:“还敢编排我儿子?你才偷懒呢!你全家都偷懒!”
贾赦抚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我让他回去收拾行囊了。咱们家现在风雨飘泊,指不定怎么样呢?没的让他困在这儿,正好要去杭州赴任,早走晚走都是走,就别在意这几天了。我让他先收拾东西,过了初十便走吧。这孩子还说什么不舍得,要尽孝心,我都笑了,这孝不孝顺的也不在这上头,你说是吧,他二叔?”
贾政道:“可水还没化,这么着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