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这番话彻底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确实古代女人这一辈子太难了,难的自己都不敢回身去想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时人群中有两个说话爽利、身材壮实的女人站了出来。对陈家婆婆道:“阿婆,你这大儿媳不管是干活还是伺候公婆,向来都是咱们这一片儿,数一数二的。从来就没有偷懒耍滑的时候,你这做婆婆的这样也太没良心了!”
“对,这孩子是大嫂子唯一的骨肉,你不能卖了她!”另一位长相略黑的女人道。
陈家婆婆怒道:“这孩子姓陈,是我们陈家的骨肉,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即是你们陈家的骨肉,你为什么要卖呢!咱们又不是外地逃荒来的,至于卖亲生骨肉么!”
陈家大嫂也哭着哀求道:“婆婆,你们家既然容不下我们娘俩,我们娘俩就走。你把孩子给我,别卖了她啊!”
“我呸,你个贱妇!闹得我脸面都没了,还想要孩子?我今还就偏不如你的意,我还要把你的女儿送到最苦、最累的地方,让她一辈子做奴才!”陈家婆婆说完还不解气,冲着大嫂就是一个窝心脚,直接踢吐了血。
“娘!娘!”孩子见亲娘吐了血,吓得直哭道:“娘,你别死,你别离开大丫。”
气的晴雯喊道:“报官!报官!咱们让青天大老爷给评评理!”
“对!报官,报官!”若说之前大家是看不过去,上前说说。那么现在大家是彻底被陈家婆婆的话所激怒了,都嚷嚷着报官。
“报官就报官,我就不信你生不出孩子,你还有理了?”陈家婆婆一脸的不服气。
话说公堂之上,两方都述说了前因后果之后。
县令摸了摸胡子道:“你这当婆婆的,属实有些过分了。”
又对陈家大嫂道:“你这做儿媳的也有错,怎么说也不能顶撞婆婆啊!”
这典型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在这和稀泥呢。
晴雯见不好,忙插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这陈家的大儿媳坚守做媳妇的本分,吃苦耐劳、伺候公婆,从来没有二话,这都是我们周围邻居可以作证的。若是仅仅是因为得了一些小毛病就被休,还要连孩子都被卖了,这事传出去若是有心人胡编乱造一番,岂不是说咱们这个片儿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
“再说了,若是家家户户都这么做,被休的女人越来越多,心疼女儿的爹娘也不肯再往咱们这片嫁女儿了,那这人头税?”
这是有一次和水溶闲聊天才知道的。这个时代孩子养活率低,为了人口,结婚年龄都很低,一般超过二十岁的女人还没有嫁人,那光税都是承担不起的。而且若一个地方这样的人多,官员也会受到处置的。
当时晴雯还吃惊了一番,没想到闲聊时得来的消息,现在正好用上。
果然这话县官听在耳朵里,记进了心里。“那依你说……”
晴雯微微一笑。“这事儿还是听当事人的比较好。”说完对陈家大嫂使眼色,示意她快说和离的事。
陈家大嫂得到信号,马上会意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我想和离。我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就想带着我的孩子走。以后生死有命,再与关系。”
县官想了片刻,一拍惊堂。“准了!”
陈家大院。
晴雯陪着陈家大嫂,回陈家收拾自己的贴身衣物。
陈家婆婆就像盯着贼似的,寸步不落的在旁边盯着。好像生怕她能多拿的似的。
而陈家老大则苦着脸站在一旁,想看自己媳妇却又不敢,每每用眼角斜着。又见母亲在旁,马上收回目光。晴雯见了真是无语,心道:活该你打光棍!
陈家大嫂此时已心灰意冷,根本一眼都不看自己曾经爱过的这个丈夫。把随身的几件衣服和孩子的几件衣服,拿出来挨个的抖了一下。冲先婆婆道:“您看好了,这里可什么都没夹带!”
陈家婆婆生气的咬牙道:“哼,出去也是饿死的命!我看你住哪,你吃什么!”
晴雯在旁边故意笑道:“那就不劳你老操心了,不过你老可得记得,若是她们娘俩以后飞黄腾达了,您可别厚着脸皮来蹭。”
“我呸,我就会要饭也要不到你们那!”
陈家大嫂收拾完衣服,冲着先婆婆伸出手来。“把我的东西给我!”
“你什么东西?”陈家婆婆马上变脸道:“我告诉你,这陈家的东西你可别想带走一分!你这些年虽干活挣钱了,可你也吃饭了,都顶上了!”
“我要我的陪嫁!”陈家大嫂死盯着自己的先婆婆。“我当年成亲的时候,我娘给了我一对金耳环,两个银簪子。当时成亲第二天,你就说你帮我保管着,我就再也没见着过!现在既然咱们已经这样了,我的东西你得给我!”
陈家大嫂自从嫁进陈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快过。“你要是不给我,我还去官府告你!”
陈家婆婆双眼快要冒出火来了。可无法,还是肉疼的打开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
咬了半天牙,最终掏出一对金耳环,一个银簪子。丢给陈家大嫂,“就这些了,那个银簪子过日子用了。”
晴雯听了这话,坐在门槛上悠悠地说道:“我记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