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早便猜到,徐来可能有个秘密了。
因为徐来说过,他大概率死不掉。
现在徐来说有办法保解甲的性命,自然意味着这个秘密可能会透露给解甲。
不过徐来可不会承认。
在无路可走的时候,用麦肯号顺便救下解甲的性命是一码事,承认自己有底牌,是另一码事。
“什么秘密?我有个鸡儿秘密?我最大的秘密就是被你救了,要我说……”
徐来话没说完,解甲双眼陡的睁大,瞳孔一缩,嘶哑着声音道,“那船……那船……是不是在后退?”
徐来连忙转头看去,登时发现,那艘载着爱芬克斯靠近流浪号的木船,竟是真的在后退。
直到此时,徐来一直被爱芬克斯吸引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古朴木船上面。
徐来细看之下,发现从船只的大小上看,木船比流浪号要小一些。
长约三十米,宽约五米。
木船的船身两侧,充满着徐来看不懂的浮雕,有些像古代的祭祀浮雕。
这些浮雕加上看似木制的船身,便让这艘船充斥着一种苍凉古朴的气息。
之所以说是看似木制,是因为不管是什么木头,都不可能在几十米内被机关炮射击了一番后还完好无损。
至于木船的甲板上……
徐来现在是被解甲抓住衣领,倒挂在流浪号的右侧船身上的。
所以此时从下往上看,是根本看不到古朴木船的甲板的。
“这古怪木船要走了,爱芬克斯怎么办,难道他要杀完所有人之后把流浪号开走?可船员们都死完了,他一个人也开不走船啊。”
徐来喃喃自语,刚刚说完,冷不丁一道人影流浪号甲板上窜出,跳到了古朴木船上。
那人的背影正是爱芬克斯。
这一幕,让徐来半晌没反应过来。
“爱芬克斯走了?”徐来失声,不可置信的道。
爱芬克斯确实要走了。
因为古朴木船还在后退。
只是片刻的功夫,古朴木船和流浪号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七十米。
这个距离,爱芬克斯就是想回来,也不一定能跳的过来了。
解甲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喃喃的道,“这怎么可能?”
两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隐约听到甲板上传出阵阵惊呼。
由于和惊呼之人相隔过远的原因,这惊呼声很小,是以骨传导翻译器并未能将这些惊呼的话语翻译出来。
不过徐来来到港口这么多天,多少也能听懂一些毛子语了。
惊呼之人说的话是“大副死了,船长也死了,这么多人都死了,现在要怎么办?”
此时,徐来再看古朴木船,发现距离流浪号已有一百来米了。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古朴木船便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中。
爱芬克斯,竟是就这样放过了流浪号。
不可思议。
确认爱芬克斯是真的走了之后,徐来对着上面努了努嘴,示意他和解甲该上去了。
船员们都以为他和解甲死了,正在甲板上乱作一团。
解甲点了点头,道,“小心了。”说着,他一用力,将徐来往上一丢,直接将徐来给丢到了甲板上。
此时的甲板上,只剩下了七八个船员了。
徐来扫过这七八个船员,发现果然不见了大副克烈的踪影。
轮机长特洛夫斯基和休克倒是在。
看到徐来突然出现,众船员面面相觑片刻后,特洛夫斯基才试探着问道,“船长,你……你……”
“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爱芬克斯打下了船,解甲也是。对了,船上还有其他人吗?”
虽然心中已基本确定,但徐来还是问道。
特洛夫斯基沉默。
半晌后,一名船员惨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道,“船舱里还有几个操纵机关炮的,除了他们几个和我们,其他人都死了。就凭我们,也想杀爱芬克斯,呵呵。”
这句话,既可以理解成“就凭我们也想杀爱芬克斯”,还可以理解成“就凭你徐来也想杀爱芬克斯”。
面对这船员一语双关的嘲讽,徐来并未动怒。
他说的是事实。
“大多数人都死了不假,但他们并未白死。至于你们这些活了下来的,从爱芬克斯手里幸存下来,男爵会给你们多少赏赐,不用我说了吧?”
徐来拍了拍这名船员的肩膀,后者似是想到了瓦连京给他的出海报酬,猛的喘了两口气之后,情绪稳定了不少。
特洛夫斯基看着走到徐来身后的解甲,问道,“船长,爱芬克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退走了,我们不用再引诱他了吧?”
看着自己的轮机长提到爱芬克斯时候的一脸后怕,惊惧不已,徐来知道,爱芬克斯这个名字,已经成了特洛夫斯基心里的一个梦魇。
这个梦魇,将会伴随他整个下半生。
但这得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徐来没能杀死爱芬克斯。
“当然不用追击了。”说着,徐来一一扫过其他幸存的船员,大声道,“我的船员们,我们这次出海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就要返航了。我们虽然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