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你可把李云海得罪死了。”
迟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并不为此而担忧。
她对政治一窍不通,所以想的也很是简单。徐来是分部空降的城主,就算李云海等人有意见,难道还能把天给翻下来?
就算后面其他人对徐来的命令阳奉阴违,导致徐来年底交不了税收,难道天海城还能因为这鸡毛蒜皮的事责罚徐来?
卫星城上缴的税收虽然不少,但相对于天海城的财政收入而言又不算什么,它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意义。
“不好说。”徐来轻轻吐出了一口烟圈,“我以前没见过李云海,所以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今日一见,我觉得此人的本质是个商人。商人一般不会轻易跟人撕破脸皮,但是只要利益足够,他们往往又敢铤而走险。”
迟樱一惊,猛的转头,“这不可能,借他李云海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你动手。”
“不是胆子不够,李云海这人胆子应该大的很,胆大包天,只不过利益不够罢了。我不动他,他让我体面。反过来也是一样,他若听话,我也让他体面。但他要是对我出手,那天海城可就不会让他体面了。”
迟樱越听越是脑袋疼,最终只能苦笑,“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我实在是搞不明白,那你觉得你们最终谁会体面?”
徐来笑着,把头转向了窗外,烟灰弹了出去,“不明白是好事,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想明白。那些家伙现在打的心思我知道,他们跟孔旋照一样,想在税收上卡我,让我年底交不上税,到时候天海城自然会认为我这个城主没有能力,把我撤掉。但问题是现在距离年底还有几个月,在我被撤掉之前,我能让李云海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
……
生日宴会结束了。
从徐来离开的那一刻,这场生日宴会就没了举行下去的必要。
李云海走到他寻常钓鱼的过道上,很是白净、清秀的脸庞上,此刻却满是乌云。
谁都知道,这位元老派的头,跺一跺脚卫星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此时的心情很是不好。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李云海的眉头。
他需要安静。
只有一个人走到了李云海的身后。
郭思雨的父亲,郭怒。
郭怒扶着栏杆,目光随着李云海一起看着湖面,轻轻道,“比前两个要扎手。”
李云海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没说话。
郭怒又道,“但赢的还会是我们。”
李云海眉头再皱。
这次他说话了。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陡然严肃了起来。
“现在不想干什么,只是告诉你,前两位城主‘珠玉在前’,这位年轻的城主还敢当着我们的面,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要走前两位城主的老路,这只会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郭怒“嘿嘿”的笑了笑,“要么是这位年轻的城主不把城主之位当回事,不在乎灰头土脸的滚回天海城;要么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顿了顿,郭怒又道,“当然,也可能是他有其他的底牌对付我们,不过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
郭怒的分析,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然而,李云海听了之后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深了,并且用一种告诫似的语气道,“你不要乱来,他再怎么说,都是天海城派下来的,又是经验丰富的……”
李云海还没说完,郭怒却打断了他的话,并直视着李云海的眼睛,“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乱来的问题,是他想怎么样的问题。你之前也说了,只要他不管城里的事,不,只要不管我们的事,咱们就让他在城主这个位置上坐到死又如何?可人家同意了吗?”
李云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已经快成了一个“川”字型。
“我虽然政务负责的不多,但却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郭怒继续道,“要么你就学孔旋照一样,彻底向那位城主妥协,要么我们就……反正就是千万不能被他慢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不然等那小子把人全换完了,咱们就算另立山头,也带不走多少人了。”
李云海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郭怒不在他的位置上,不知道他是不想断,而是太难断。
这一步走错了,就是一无所有,就是万丈深渊,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云海给了郭思雨一个眼神,郭思雨会意,走到那边跟陈政华说了些什么,于是不多时,前来给李云海“贺寿”的客人尽皆散去。
郭思雨也随着他们的散去离开了这里。
直到此时,李云海才问道,“我们现在招募了多少人?装备了多少人?”
“八千人可以调遣,这其中有两千人绝对忠于我们,一千人全副武装。城池守备方面有四五万人,他们虽然没什么枪支弹药,但是我们依据城池,未免不可以和天海城周旋一番,谈一谈条件。”
郭怒说完,李云海的指节因为用力都有些微微发白,“才两千人,这顶个屁用。还周旋?那些人连民兵都不如,你周旋个屁,你能跟天海城的飞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