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本来就不是什么气场外露的人。
平时看着没什么情绪,好像再大的事儿都引不起他半分的共鸣,似乎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多给别人一眼。
从而那种攻击性也就弱化了不少。
可是现如今。
也算是终于明白。
并不是他没有攻击性,而是他自己选择要给人看到他哪一面。
就像现在。
这么平静的几个字。
却让傅佳嘉感觉到了一种刀尖刺穿胸骨的坠痛感。
锋利而又无法闪躲。
她浑身一颤。
她从小就畏惧这个哥哥。
虽然他小时候不怎么愿意说话,总是独来独往,可是周身永远有一种十分阴翳的气质,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不自觉的生出畏惧心思。
傅佳嘉心口发凉,那种恐慌愈发的浓重。
她攥了攥拳头。
声音微弱了不少:“没,没有……”
江阮挑眉,姿态闲散的坐在沙发上,“我们一个学校的,同一届。”
傅廷郧侧目:“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新生时候,应该也算是熟面孔了。”
江阮哼笑,听不出情绪。
“熟。”
从入校开始,就一直把她当做对手,撺掇庄可做那些事情,背地里也没少耍小心机,她只是懒得搭理这个女人罢了。
“佳佳。”
傅廷郧抬头看傅佳嘉,看她半天不说话,腮帮子凸出一小块儿,明显在咬牙。
傅佳嘉倏的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
忍着一肚子的怨恨:“嫂子好。”
“嗯,你也好。”
江阮态度说不上热络,只是嘴角从头到尾都挂着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傅佳嘉看来,这就是在嘲笑她。
偏生,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个女人被这么多人护着,她实在是不明白,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三哥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好了,有事儿你去忙吧,一会儿下来吃饭。”
老爷子挥了挥手,似乎没察觉他们之间的一些微妙气氛。
傅佳嘉如释重负,心里却憋屈,脸颊上甚至火辣辣的,不得已的跟江阮低头,比打她一巴掌都要来的难受。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江阮淡淡的瞥了一眼。
这个女人一早就看不惯她,现如今还得带着她低下头颅,可想而知有多怨恨。
“你们的事情,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婚礼不能是最近。”
老爷子放下茶杯。
徐徐开口。
傅迟抬眸。
江阮却笑着说:“能够明白,毕竟傅家最近糟心事儿不少,这种时候再大肆操办,难免遭人诟病。”
虽然。
所有的糟心事儿都是因她而起。
傅廷郧抬头看了江阮一眼,这一眼内容深重,最终,他平和的笑了笑:“小姑娘倒是辩得清是非,就多谢理解了。”
“毕竟,我要为傅迟考虑的。”江阮笑眯眯的半阖着眼,那双眼眸里却没有太多实质性的笑意,虚幻的厉害。
她只是为傅迟。
不是傅家。
傅廷郧自然明了她的意思,这个姑娘,坦诚的让人都没有半分挑刺儿机会。
也——
足够的狂妄。
狂到人没法说她一句不是。
和老三,倒也真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