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舟虽然受伤时很惨烈,但他术后恢复得不错,一个星期之后,钟言就能扶着他下床走路了。
为了不让他在房间里太闷,钟言还推了一个轮椅,没事的话就推着他去医院的小花园里走走,虽然花园里都是些树,但对于他们来说,那一片小天地已经足够了。
忽略顾槐舟身上的疼痛之外,两人可以说是静谧又安详地享受了那个地方及那段时光。
虽然还心系着工作,但钟言确确实实很久没那么休息过了。而在这几天里,受伤之后的顾槐舟也很温和,甚至很听钟言的话,钟言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钟言感叹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你怎住了一次院,脾气反倒好起来了?”
顾槐舟含笑看她:“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以前脾气很差一样。”
钟言歪着脑袋,笑着控诉:“可不是嘛,那个时候你特爱生气,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生气了,可你就冷着一张脸,难道不是吗?”
顾槐舟忍俊不禁:“行啊,我就不信你没有那种时候,得了吧,这几天我任你驱使行了吗?”
钟言漫不经心地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啊,我更宁愿你以后对我坦诚,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再骗我瞒着我。”
顾槐舟无奈轻笑:“我真不是那种人,说吧,我怎么又瞒着你了。”
钟言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两眼,缓缓出声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得问问了。还记得给朱决的那个usb吗?我看你明明知道那件事情,还特意跟在了我身后,但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顾槐舟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下,钟言见状便问:“我现在能问吧,如果你觉得暂时不方便的话,就别说了,保重身体要紧。”
顾槐舟勾唇冷笑一声:“行了,我又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而且这件事情总要告诉你,既然你问的话……”
“其实usb里面都是盛风公司经济犯罪的证据,盛风公司还记得吗?就是余诚的那个公司。我也想不到它是怎么出现在你包里的,但为了把幕后主使给找出来,我没有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而是选择了引蛇出洞,后来的事情……你几乎都知道了。”
这个理由很是充足,那个usb真的很重要,也难怪朱决那么歇斯底里。但余诚到底还是老奸巨猾,他并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让朱决露面,到时候一切都好说:全是朱决一个人做的就行了。
钟言越想越觉得冤枉,本来余家就很看不惯她,没想到她正好歪打正着地撞了上去,没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倒霉的了。
不过很快钟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她看向顾槐舟,皱着眉头问:“那天朱决说了个名字,叫唐瑶,这又是谁?”
据朱决所说,唐瑶就是那个把usb放在她包里的人,问题是唐瑶为什么这么做,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唐瑶。
顾槐舟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唐瑶和余诺走得很近,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又是什么时候做的,我也不明白。”
钟言更是对唐瑶这个人一无所知,她听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咽下这苦水。
这时候顾槐舟说了一声:“我也派人去找过了,唐瑶已经从半年前就忽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你放心吧,要是找到她的话,我一定问清楚。”
顾槐舟都找不到人的话,钟言就更是无从下手了,眼下顾槐舟也还作为一个病人躺在床上,她也不好多要求什么。
于是钟言主动安慰了顾槐舟:“我没事的,唐瑶这么做,总有这么做的原因,要是目的没有达到的话,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出来的那天,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我们等吧。”
顾槐舟闻言轻轻点头,他也赞同钟言的看法。
钟言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低头给顾槐舟弄吃的,顾槐舟见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隔了一会还是问出声:“难道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顾槐舟沉声道:“如果我选择第一时间告诉你,那你就不会被人跟踪,也不会被绑架,不是吗?”
钟言听完笑了:“虽然我被绑架了没错,但最后受伤的人是你啊,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面对你爸妈。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顾槐舟笑着伸手搂住她的肩:“别瞎说,不可能的事情。”
钟言笑笑没继续说下去,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她抬头问出口:“那里面的东西你备份了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顾槐舟气定神闲地摇头:“往小了说,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我和你结婚后,余诚本来就颇有微词,有时候和他合作起来非常麻烦。但这次……他也知道我不可能把东西交给他,所以那东西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筹码,这东西在我手里,他势必不敢轻举妄动,我又何必怕他呢。”
钟言知道这是这件事情后最好的结果,但她低头看了顾槐舟的伤口一眼,低声感叹:“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没有拿到这个usb,也不想看到你受伤,至于他犯罪,那是国家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顾